该来的,是总会来的。
咱们可以深沉次的分析一下宁煮夫的心理:跟婷婷不堪回首的那点破事,其实一直是宁煮夫喉咙里一个鲠,被这个鲠刺破的男人的那点尊严,以宁煮夫脸皮的厚度当个屁就放掉了,但对宁卉,这个鲠才是挠在心头的刺,在往后宁公馆绿色工程继续践行的那些岁月里,宁煮夫多少是有些理不直气不壮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固然不对,但州官不许放火,百姓背地倒把灯点了,这搁哪儿都是说不过去的道理,当然如果没得后来婷婷小两口掺和,也许宁煮夫就把这根刺生生咽下去了,反正神不知鬼不觉,再者了,人生的花瓶又不是塑料做的,白莲花上敷点泥巴才接地气是不是?
但现在,这根刺复又噎梗在喉,关键婷婷这只火烈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看看昨儿的独闯密室多么惊天动地,这么疯下去,八个心脏都不够陪这丫头玩的,要是哪天真把宁卉惹毛了,宁公馆绿色工程就真的一地鸡毛了。
所以我决定向老婆如实坦白跟婷婷的前世今生,况且无论从法律,还是道德的界定上,这事儿俺都是受害者对不对?
“对不起老婆,是我错了……”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出旺盛的求生欲,比如说出的话要打着颤儿,要有溺水感。
“你什么都疲沓,就错认得快。”宁卉依旧许我一袭温暖的裸背,但语气拎得出一瓢的冷水。
我试探着把手搁在宁卉的肩头,嗫嚅到:“我……我是真的错了老婆,我跟婷婷……”
“把手挪开!”宁卉语气里又加了一块冰。
“好嘛,挪开。”我赶紧把手挪开,现在千万不要硬怼,别看骨头可能是反着长的,但女人的毛毛得顺着捋,不然找死,并且死得很惨。
“宁煮夫!”宁卉突然一声厉喝!
“在的,老婆。”这回不仅声音,老子连着心子把把都在打颤儿。
“你很帅啊?”
“不……不帅。中国男人中等……偏上水平。”此刻只能如实回答,一点都不能撒谎。
“说实话!”
“嗯嗯,中……中等水平,不偏上……也不偏下。”
“哦,那你很有钱啊?”
“没……没钱。仇老板是九头牛,我是一根毛。”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宁煮夫何德何能啊,就真这么招小姑娘喜欢?”宁卉的语气里好像又加了把酸菜,“一个个都奋不顾身往你怀里扑?”
“是的,可能……我的胸比较宽广,雨果说过,比大海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宽阔的是胸。”
“你家雨果这么说的?”
“好嘛,比天空宽阔的是胸怀……”比冤屈宽广的是委屈,我此刻心里充满着委屈,“其实老婆,我才是受害者。”
“你受害者个屁!”宁卉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好歹身体有互动了,有交流就是希望,“说来听听,你怎么受害了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老婆,它得追溯到……”
“追溯?”这个词儿让宁卉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头也转过来了,然后感觉有一瓢凉水也泼进了上弯月里,嘴皮咬着明显力度有加,看着我半天才将一口长气落下,余音没有缭绕,“你是说你跟她已经很久……很久了?”
“没……没有,老婆你别误会。”看着宁卉那冷笃的眼光不是闹着玩的,我才感到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警世恒言也不是闹着玩的,心头瞬间有些后悔婷婷这前世是不是交代错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明白白莲花跟泥巴的辩证关系。
宁卉看着我,声音留白,意味深长。
“老婆你真的别误会,你先冷静听我把事情交代清楚……”
接下来,我以跳进银河也必须把冤屈洗清的态度跟宁卉把半山事件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絮叨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双方身体的敏感部位只是不以意志转移,无法避免的有一点零星接触。
“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罕见的强暴……未遂事件!”将事件定性为未遂,其实我的内心是万分忐忑滴,我清楚记得敏感部位是插入了,哦,准确的说是被插入了,这尼玛还叫未遂,我觉得人家婷婷才是十分冤屈。
但对于俺是受害者这一点绝对不能松口,我最后斩钉截铁的陈述到:“综上所述,我才是整个事件真正的受害者。”
“啊?”宁卉看着我半天没把嘴合上,“你在拍电影啊?剧本编得挺溜的啊!”
“千真万确老婆,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所有交代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我赶紧举手发誓,“不信可以问婷婷,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婷婷已经答应做污点证人了。”
“哦,你是受害者啊,那人家不是你的仇人吗?咋这还结下了不解的强暴之缘了呢?”这下宁卉把身子坐直了,拿被毯盖住裸身。相没相信宁煮夫的交代且不说,明显看得出来宁卉并不介意那啥敏感部位有木有插入,介意的是这事宁煮夫木有及时交代,还胆子挺肥的隐瞒了这么长时间。
“没有的啦老婆,我对施暴者是充满着仇恨的,不是考虑到她太年轻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早把她扭送公安机关了。”
“呵呵,你有扭送人家去派出所的力气,咋就能让一个小姑娘强暴了呢?”
“我……”唉,谁td 说女人只会胡搅蛮缠的,这逻辑严谨得很啊,老婆这一枪呛得我只能咬舌自语,“她……她不小哦……她一米七八,比我还高。”
“是啊真高啊,有一双大长腿呗!”宁卉撅着嘴分明有点不服那双大长腿。
“我……”
“还改过自新?,咋就改过成出双入对的情人了?经常约会的吧?”宁卉说着凌厉的瞄了我一眼。
这才是俺最怕的,半山事件虽说性质也严重,现在延迟交代搁宁公馆法令尚算违纪,弄个留党查看,哦不,留馆查看差不多了,馆是宁公馆的馆。如果被宁卉认定了这么长时间背着跟婷婷约会,这td 违纪就整成犯罪了,罪当开除馆籍,那样宁煮夫的小命可以休矣,神仙也救不了了。
“对天发誓老婆,那天在电影院真的是我跟她第一次……第一次约会!”这td 水都淹到鼻子了,我急赤白赖赶紧申辩,拼命把捋不直的舌头捋直了说话,“后来我们真的啥……啥事也没有!”
“抓着了都是第一次,没抓着就是福利,是这套路吧?”不肯过江东的是项羽,现在老婆是宜将剩勇追杀煮夫,这哪里有半点放手的意思。
“我……老婆你,”我发现舌头再也没法捋直,逼急的兔子只有咬人了,“你……你……”
“我咋啦?”宁卉一脸悠然的表情,这么神闲的表情你搞不明白是真要追杀宁煮夫,还是特么只想逗他玩。
“你……你胡搅蛮缠!”宁煮夫终于爆发出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哎哟,咋成了我胡搅蛮缠啦?”宁卉大约也没想到宁煮夫居然还这么有反抗精神,好像也来劲了,这词怼得特么的训练有素,“你在外面泡小姑娘,敢情真理还成了你家亲戚啦?”
话说男人结婚后都是呈从奴隶到将军的生态曲线,我特么的当不了将军,我当一平民还不可以么?要求宁公馆公平的国民待遇过分啊?宁皇后也忒霸道了吧,反正跟婷婷俺是清白的,誓死扞卫俺这份白莲花般的清白,浑身碎骨浑不怕,死,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
“我哪里背地泡小姑娘啦?”突然,我发现俺舌头td 就直啦,看来以前是键盘跪久了,大清都亡了上百年了,中国人民站起来快七十年了,我宁煮夫还不能把舌头捋直了说回话啊!
“对呀,昨晚你们是当着我的面干的那……那啥的哈,果真不叫背着。”宁卉依然目光凌厉,许我一半都觉得凶。
“我说了嘛,你就是胡搅蛮缠嘛,明明在说那以后我是不是跟婷婷在一起了,你扯昨晚,这是一回事啊?”既然舌头捋直了就别怂,好样的宁煮夫,千万别被胡搅蛮缠的宁皇后娘娘带偏咯。
“哦哦,那以后没在一起的啊?敢情昨晚你们是第一次啦?”宁卉小嘴儿撇着,不依不饶。
“不……不是……”nnd ,这舌头还没捋直一分钟。
“这不就得咯,不是第一次,那第一次在什么时候?我可不知道呀!”女人是这样一种生物,不得理就是理,让她得理了还不吃人哇,可怜的宁煮夫要被吃了。
“第一次……第一次就是那次半山……强暴呗。”话音刚落老子就晓得要遭!
果真,此答案的逻辑漏洞瞬间被宁卉抓住,这下老婆脸上就两个字,得意,连声调都高了八度:“呵呵,刚才不是说强暴未遂吗?不是说啥,零星接触吗?咋现在又成了第一次啦?”
老子脑壳有点糊了,搁平时以宁煮夫强大的逻辑思考能力怎么能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这下只得认栽:“好嘛,不是强暴那次,强暴那次真的不算哈,再说爱爱要两情相悦才算的好不好?我是被强暴的,是受害者,我都差点阳痿了我还能咋的呢?”
“不是你自个说的吗?是我帮你说的啊?”宁卉头一歪,可得意了,“继续编,啊,我听着呢!”
“我没编,我只是把定义搞混了。”我嘟囔着,心想这些娘们为啥这么难缠。
“哦,好嘛,依你嘛,强暴不算嘛,那第一次到底是哪次啊?别说是看电影约会那次啊?”
我靠,这话还给留活路吗?我要哭了:“就是啊,就是……看电影那次!”
“呵呵,这么巧啊?果真抓着了就是第一次?”宁卉瞪大了眼睛瞅着我,表情似笑非笑,让你猜不到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乐呢,还是气。
“没有啦,我跟婷婷真的就约会过这么一次,而且……”
“而且咋了?而且严格意义也不算是吧?”宁卉这话接得如此之精准,论对宁煮夫套路之熟悉程度,令人扼腕叹服。
“啊?你怎么知道的老婆?要严格说来,真的不算啊。只不过……”
“为啥又不算呢?只不过啥?”
“知道克林顿跟莱温斯基的事儿吗?”
“知道啊。”
“当年克林顿死不承认跟莱温斯基有一腿,你知道为啥吗?”
“为啥?”
“因为克林顿只承认莱小姐为自己做了blow job(口交),说那不算terrse(性交),所以按美国法律的定义,我……我跟婷婷看电影那次也不算。”
“切!宁煮夫,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这下宁卉不乐意了,嘴撇得老高,“都是你自个说的是,然后又说不是,克林顿莱小姐啥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来了,还美国法律,美国法律你个头啊,咱是在中国好不好?寻你老婆开心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第一次是哪一次?”
这下看来是真把宁皇后惹毛了,这个最后通牒不是下着玩的。
“好嘛老婆,我没胡搅蛮缠,我跟婷婷就……就三次有那方面的接触,”说着我瞄了一眼宁卉,柳眉到挂,杏眼圆瞪,中国最美母老虎,“你别这么瞪着我好不好,好吓人哦,我都一一招来还不行啊。”
“快讲!”我怎么觉得老婆的上弯月瞪得更凶。
“第一次我们达成了强暴不算的共识对不对,第三次昨晚你都看到了……”
我几乎说一句话瞄一眼母老虎。
“我看到个屁!你们不是故意等我睡着才下手的吗?”
“反正……反正在你眼皮底下呗,就不算背着的是吧。”说着我看到宁卉没好气的叹了一声,“而看电影看次,看完我们也就各回各家了……”
“啊?”宁卉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啥的,明显听这话味道不对,“难不成在电……”
“是在电影院,但我们没有terurse (性交),电影院怎么能干那事呢,婷婷就……就为我做了blow job(口交)……”说完我怯生生把宁卉看到,以等待一场猛烈的暴风雨来临的心情。
“你……你们?!”宁卉脸蛋一阵儿红来一阵白,隔着被毯都能感到起伏的胸浪,准备将裹着自己的被毯朝我掷来,又觉得这样子自己会光溜溜的不妥,便顺手操起旁边一只枕头朝我掷来,“宁煮夫,玩得很嗨哈,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是是,老婆我错了,这事是有点伤风败俗,好在电影院没啥人,更没有小盆友,我们专门挑的没人看的杀马特电影。”我伸手抱着掷过来的枕头,嘿嘿开启了嬉皮笑脸模式。
“切,还专门挑场啊,越说越带劲了哈!”宁卉又准备找东西掷我,我赶紧把手里的枕头递了过去,“老婆息怒,枕头你尽管扔!”
“你现在胆儿越来越肥了哈,”宁接过枕头就给我一头闷来,闷我的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裹在身上的被毯滑落了一大半,两只大白兔奶糖,哦不,大白兔奶子蹭溜溜的露了个精光,“说!你说你们后来没有那事,现在怎么又接上头的?”
“老婆别着凉了,”我赶紧将头捂住,伸手去拉滑落的被毯给老婆光溜溜的身子盖上,“这事可真不怪我啊!我也觉得纳闷啊,你说你老公一不帅,二没得钱,人家婷婷这样年轻漂亮的菇凉为啥就非往我怀里扑呢?”
“呵呵,挺得意的啊!”宁卉笃笃的咬着嘴皮。
“不得意,真的不得意,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老婆你听我把事情缘由给你讲清楚好不好?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接着我将北方的思想如何受到毒害从而走上了yqf 的道路,然后婷婷如何跟他闹别扭又如何被北方成功策反,现在小两口如何在yq的道路上狂奔的来龙去脉一一跟宁卉抖落了清楚。
话说宁卉的表情包在宁煮夫面前从来都是心口合一,跟镜子似的透明,这会儿宁卉倒冷静了下来,仿佛宁煮夫讲的故事都在意料之中。
“哼,都是你毒害的!”听完宁卉终于哼了一声,忿忿的盯着我。
“又不只是我,还有熊!”我带着偷窥嗫嚅到。
“切,你还得意了,你们男人都坏。而且人家婚都没结,你去跟人家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是害人知不知道,婷婷这么小她拎得清吗?到时候影响了他们的关系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宁卉义正言辞开始了训斥,胸脯的风箱呼啦啦的拉着。
“哪里是我灌输啊老婆,我是这样教育他的啊,跟他说年纪尚轻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与工作上,而且我还跟他说要是他对婷婷不好我会替他爹削了他的,但我拦不住啊!”
“为啥拦不住?”宁卉看着我的上弯月升起疑惑的雾霁。
“北方自个已经耳闻目染,身体力行其中了,我怎么拦啊?尝过的美味还戒得掉啊?”说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宁卉。
宁卉的脸唰就红了,当然听明白了宁煮夫话外之音,嘴里嗫嚅了一声,抓起枕头又给我一闷头:“去你的!”
说完别过头去躺下,用被毯将裸身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嘎嘣脆的来了一句:“睡觉!”
“啊?”我赶紧挨身躺下,“老婆啊,这就睡啦?”
“不睡觉干嘛?”
“你高堂会审完了,好像该轮到我了吧?这高堂会审我都憋了这么久了啊!”
我尝试着用手伸进了被毯里揽着宁卉滑溜溜的裸臂,还好,木有遭到拦截。
“哦,还惦记着高堂会审啊,你这么不听话,今儿让你上床睡就不错了,还高堂会审,取消!”宁卉也不回头看我,胳膊还跟我扭扭的将我的手扭开。
nnd ,不让高堂会审,还不如跪一晚上的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