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一串电子铃声打断了众人的对话。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寻找声音的来源,乍一听,我也有点茫然,手机不是这声啊!片刻,顺着声音一看,顿时明白了。
“叔叔,在你腰里。”我往国子的腰里一指。
国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赶紧从腰里把一个寻呼机摘下来,对大家说道:“是这个玩意儿,刚买了俩礼拜,还没咋用过,我都给忘了。”
杏花道:“哎呦,你这都配bp机啦。”
我也问道:“这嘟嘟响,干啥使得啊?”
没等国子说,杏花跟我说道:“你爸和你舅不都有一个嘛!上回回来,你不还摆弄来着嘛。”
我挠挠脑袋,“啊?我咋不记得了呢!”
国子放下碗,低头看了看号码,“叔,王叔,我出去给人回个电话,这是谁啊?”说完,急匆匆走出了书店。
王校长看了看手表,“行啦,老孙,我们这也该走了。”又对杏花说道:“把咱们那书啥的都归置归置,这次还多亏你们俩来,俩箱子,我一人弄俩箱子回去还真有点费劲。”
孙老板也接口道:“我门外窗台上有麻绳,你们自己给勒紧点。”
杏花连忙道:“好嘞。我这就归置。”说完,拉着我把王校长这次买的教辅资料和一些刚才杏花挑的书都整理了整理,就往店外搬,正好我俩一人一个箱子,又拿窗台上的绳子往自己自行车后架上一刹。
王校长也和孙老板一起从店里走出来了,又各自客套了几句,就在这时,国子从旁边的马路边小跑着过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王叔,您先别走,您得留下,晚上我得请您吃饭呢。”
“别介啦,不用啦!我这就走了。”
“不是,您得等等我!我有事,有事儿。”国子弯腰大口呼吸着。
“啥事儿啊。”
“那什么,刚才那电话就是卖我画那人打的,说他刚收拾屋子,又找出来一箱子,问我要不要?不要他就让别人收了,我说「要」,让他等我,我这就赶过去。王叔,您再在这陪我叔聊会儿大天,我早去早回。晚上咱一起喝点儿啊!千万您别走啊!”不等王校长答应,国子已经骑上摩托车发动了起来。
王校长和孙老板相视苦笑一下。
孙老板道:“老王,那就晚上一起喝两口吧。我也没孩子,这小子就是我祖宗。”
“得啦!我倒没啥!有人管吃管喝还不好。”王校长对杏花道:“杏花啊,那就麻烦你俩帮我把书先放回家去,家里应该有人,你婶儿要是不在,我那大丫头也应该在呢,要是都不在,你就先拉你们家去,等我回去再说,回去之后,你先找几本书看看,咱别白买,书就是得有人读才叫书。”
“好嘞!您踏踏实实在这把,我回去跟婶儿说一声。您晚上少喝点,往回还得骑那么远的路呢。”
王校长点点头,已经跟着孙老板又回店里去了!
杏花朝我示意了一下,我俩骑上车顺着原路往回返。
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没想到正好遇上了建军,小胖子正和一群半大小子蹲在地上弹玻璃球。他一抬头,正看见我骑车过来,“嘿!嘛去了?”
我把车停住,单脚撑地,“和我姨上镇上去了。”
“下来玩儿会啊?”
“待会儿吧!我得把这箱子书先放回去。”我往车后架上一努嘴。
“快点儿啊!”
“嗯!”
杏花带着我拐了几拐,到了王校长家。街门虚掩着,杏花下了车拍了拍门叫道:“有人在家吗?”
“谁啊?”一个女人边走过来边问道。
一开门,出来一个二十六七岁,带个眼镜极其文静的女人。脸庞白皙秀丽,身形苗条,上身穿着个白底印花的衬衫,下身穿个淡黄色的休闲裤,更显得斯斯文文。但衬衫和裤子上都沾着不少灰尘。
杏花忙道:“这是敏姐吧?我婶在家不?”
“哦,我妈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是?看着面熟,我这老不在村里,好多人都不太认识。”
“叫我杏花就行,这是我侄子,我姐是郑翠花,您认识不?我俩帮王叔把两箱子书驮回来了,他跟镇上书店老板晚上要一起喝点酒去,得晚点回来。那什么,我和王锐还是初中同学呢,王锐没在家?”
“哦哦,我妹也好久没回来了。来来,赶紧进来歇会儿吧!”
我俩推车进了院,绕过影壁墙一看,这院子真不小,比翠花家都要大上小一半,正房六间,东西厢房各是四间,不仅大,而且布置的不俗,影壁墙后就是一个小的花池,其他许多小花簇拥着几大束开的正浓的月季,西厢房处,从墙根到到窗台,也摆满了不少花盆,各色花草争奇斗艳郁郁青青的。满院子都是灰砖铺得地,显得干净利落,院子正中间竖着一个八九平见方的葡萄架,不多的几小串极青涩的葡萄刚结出果来,葡萄架下面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想来盛夏可以在此乘凉用餐。
王敏也伸手过来帮杏花解箱子上的绳子,
“哟,这箱子还挺沉的!”王敏道。
“不沉不沉。我一人来就行。”两人谦让着一起搬着箱子进了正屋。
我一个人搬着另一箱子也随着他们进了屋子。
“来,就放地上吧!”王敏示意我俩把箱子就放在屋门旁边,“把你俩累坏了吧?坐下歇会儿喝点水。”说完转身从旁边桌子上给我俩倒了两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