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

「哎呀！」

方白差点把手中的碗给砸到桌上，他大惊失色的看着母亲此时怒气冲冲的样子。

「方白！」

「怎么了！」

「你……你女友是不是来看你了。」

方白不明白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的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连手机都没带，她就是来也找不到我。」

方白郁闷的想起自己那么长时间陈倩连个短信都没给自己发过。白霜雁也是故意问这一句，她知道陈倩不能来找方白，那么儿子一定是在那里搞别的女人了。

「那你说你肩膀上面的牙印是怎么回事儿？」

白霜雁上去一把按住儿子的肩膀，仔细的看着那个牙印，小巧挺整齐的，一看就是女人咬的。还挺清晰的没有消掉，刚才方白躺着白霜雁没注意到，这时候看得清清楚楚了。方白已经吓得全身是汗了，这个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哪怕自己说出去找小姐都不能说是林叶秋给咬的。

「我……我……」

「你什么你？你有个女友，却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来往。不对，你才去没几天，是不是和那帮子保安学坏了，出去乱搞！早知道那里这样就不让你去了。」

「妈，我这是……这是……」

「方白，我告诉你，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过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老子虽然混，但是也没有吃喝嫖赌全沾上，你倒好……」

白霜雁气的已经有点全身发抖，硬是忍住没有一巴掌打过去了，此刻她就是等方白开口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再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是于霜！于霜……」

方白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于霜的名字，刚才母亲的声色俱厉让他没敢说出去找小姐，再说自己也没有去嫖娼。就只好把于霜拉出来做挡箭牌，他这真是迫不得已。

「于霜？哪个于霜？」

白霜雁虽然知道于霜，但是这会儿是想不到会是林叶秋的女儿。

「就是你那个叫林叶秋的同事家的女儿和我是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

「怎么是她？你们怎么见到的，那么见到林叶秋了吗？对了她为什么会咬你？」

「她家就住在我当保安的那个小区里面。」

「哦，这么巧呀，不过她家那么有钱住那里也正常，我记得林叶秋有两个女儿，老大结婚了吗？她叫于露。」

「孩子都有了，那小孩挺好玩的。」

「哦，男孩女孩呀？林叶秋一晃都当阿婆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日子过这么快。」

「是个女孩，叫琪琪，可好玩了，就喜欢让我抱抱。」

方白这时候想起来，刚才应该说是琪琪咬的就好了，小孩子喜欢咬人也正常。转念一想他又幸好没说，不然又被他母亲看出来撒谎了，那琪琪总共才长几颗牙出来，说不定又会露馅。

「哦，那林叶秋天天在家带孩子了，还是挺嫁的好呀。不过我之前听说她家老于走了，现在有个娃娃带也好，有个事情忙也开心。你去过她家了吧，她现在气色好不好，有没有发胖。」

白霜雁此时已经坐了下来，便方白一边说话，一边又吃起了面条，只是这会儿白霜雁老是提林叶秋让他心虚的很。

「她还行吧，我没在意看，应该还和以前差不多。」

「嗯，她就是会保养，那时候就是这样，对了，差点被你混过去，你和于霜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反正……反正其实……其实也没没干什么，就是闹着玩的时候被她咬了一口，就这样。」 　　「你俩还是小孩子呀，闹着玩还咬人，于霜也大学毕业了吧，她找工作吗？」

「没有，她考了研究生，马上要去外地一段时间，家里就剩下林阿姨和小宝宝两个，大姐于露也好像要去外地一段时间。」

「嗯，看看人家，于露嫁的男人怎么样？也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

「这个不知道，也没见过，不过于霜说他们离婚了，孩子归这边跟着姓了于，她们家现在是四个女的。」

方白几口就把面吃了赶紧跑去洗碗，在厨房里面他长出了一口气，暗想幸亏自己机智总算把这一关过去了。

其实白霜雁是故意没有再问，方白和陈倩的事情一直让她头疼的很，那个姑娘她一直没见过，但是白霜雁知道儿子喜欢的一定是很漂亮的女孩，这种女孩年纪轻轻一般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柴米油盐。而且从儿子的只言片语里面也可以听出，那家不会轻易让女儿嫁到外地去的，白霜雁本来想等儿子拿到房子后再顺其自然，至于儿子怎么选择，自己也无所谓了。

可是原本不打算过问的她听到于霜的事情后就立刻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林叶秋当年和自己是同事，没结婚前关系就很要好，后来为个事情闹的不太愉快，各自结婚后关系却又渐渐缓和了起来，方白和她家小女儿于霜算是青梅竹马。那时候白霜雁和林叶秋就开过要结亲家的玩笑，只是后来两家情况都发生了变化，再后来就没了联系。方白这次偶遇于霜一家，让白霜雁起了心思，方白不知道，她可是知道于家家底的，而且那时候和林叶秋开这个玩笑的时候，还是大男孩的方白是就像没听见一样，可是于霜那个小妮子却是每次都脸红到脖子根，小女孩的情商往往比男孩要高很多，白霜雁也能看出来这个小霜霜是喜欢自己家儿子的。

要是……要是儿子能喜欢上于霜和现在的女友分手，就好了。嗯……他们应该还是挺亲密的，白霜雁也不相信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会闹着玩到咬到肩膀上面留个牙印的程度。白霜雁便没有说破，轻轻的带过去，以免儿子有了心里负担而刻意疏远了于霜，再说林叶秋的德性白霜雁是知道的，会来事的很。要是她同意女儿和方白交往一定会无微不至的让方白感受到来自准丈母娘的关爱，那时候说不定儿子就会改变想法，一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垂青，一边是冷脸贴热屁股。

不过白霜雁要是知道儿子身上牙印的真相恐怕马上就会打一辆出租车跑去和林叶秋老账新账一起算。

方白洗了碗出来就往地铺上一躺，假装疲惫万分的样子立马睡觉，白霜雁也没理他，没一会儿方白也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白霜雁就出去买了菜回来，她还特意买了一条大青鱼。方白起来见母亲一大早忙着杀鱼，就问道：「妈，这又不过年又不过节，你做熏鱼干什么？」

「林叶秋很喜欢吃我做的熏鱼，你在人家吃过几顿饭，我做点熏鱼让你带过去给她，算是还个人情，还有明天你去一趟那家糕团店，买些桂花蜜汁藕带过去，你那个林阿姨也很喜欢吃这个。」

「你们那时候关系挺好的，后来怎么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不是都搬家了吗，单位也解散了，那时候也没有个手机，时间一长就不联系了，你这是要出去吗？」

「啊，我去网吧上网，中午回来吃饭。」

「下午再去，过来帮我把鱼给洗好剁了。」

方白只好在家里帮忙，忙到吃了午饭才去了网吧。一直上夜班的方白有点生物钟错乱，到了网吧就瞌睡直打，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无奈的回家睡午觉。

白霜雁见状有点心疼儿子，让方白在自己床上睡了，自己一直在厨房里面忙到吃晚饭。

方白这两天在家是待舒服了，以前在学校放假回来总觉得就是回来住两天，感觉不到是在休息，一到家就跑出去玩，现在工作了立刻觉得在家待着舒服无比，真的是在休息了，一回来就哪里都不想去。

最后一天方白去糕团店排队买了一大盒子桂花蜜汁藕带回来，白霜雁看了埋怨道：「这个甜食我们两个吃一个都觉得腻，你买这么多，怕是林叶秋吃完以后再也不想吃了。」

白霜雁把蜜汁藕分了一半出来，再给方白重新装好。

「妈，要不我们俩先吃一个吧，这个好久没吃过了。」

「你是故意买多的吧，去拿个碗去。」

方白屁颠颠的跑去拿了碗筷和水果刀，过来把一块藕给切成两瓣，再切成片，这种江南名吃，把生糯米灌在莲藕中，用桂花酱加冰糖一起蒸熟，入口软绵甜香，任何美味的甜品都是第一口到嘴后就会让人极其愉悦和产生满足感，而冰糖和桂花加蜂蜜一起入口会让人的味蕾一直罪恶的愉悦着。

「太甜了，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多吃点。」

白霜雁把碗里大半给了方白，自己只留下两块。方白想起有一次母亲炼猪油，自己弄了半碗猪油渣拌了白糖吃，那也是罪恶至极的美味，热热的猪油渣被牙齿咬破挤压出来香喷喷的猪油在嘴里飞溅着，香甜的滋味每次让白霜雁都忍不住的用那嫩白的手指在方白的碗里拈起一块尝尝滋味，一边露出愉悦的表情，一边会赶紧皱眉说再吃就要胖了。

方白想这林阿姨和母亲之前的关系有点耐人寻味了，不知道她们年轻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方白不禁又想起林叶秋那天被自己扑在床上玩弄她那对大奶子的旖旎情景，还包括自己肩膀上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咬痕。方白这才觉得母亲有点奇怪，她一开始似乎要和自己发火，好像已经开始发火了，自己一提到于霜后，她就开始故意岔开话题。这事儿换做方白自己也不相信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会像小孩子一样在彼此身上咬个印子出来，再说就是小时候于霜也没咬过自己呀，方白想不通这事情。

今天吃晚饭很早，下午四点白霜雁就把饭菜上桌了，为了让方白早早吃了骑自行车去上班。方白根本就不饿，但还是被母亲逼着吃了一大碗饭和一碗鸡汤，按照白霜雁的说法这是夏令进补，不能让儿子身子虚。

饭吃完白霜雁就急忙催着儿子去上班，生怕方白迟到了。方白只有听话的骑车上路，这次背包里面放了两条烟和衣服，车篓子里面是个大袋子里面一大盒熏鱼一小盒桂花蜜汁藕。又是快三个小时的长途骑行，这回方白也觉得下次一定要坐公交车了，中午才洗的澡，现在又是一身臭汗，衣服湿透了，裤子裤腰也被汗水浸湿了。一路上方白没有休息，想早点到了还有时间冲一把凉水，快七点半的时候总算是赶到了值班室。

老朱已经来了，看到方白就招手，方白见状就想起自己钥匙还在老朱那里，连忙跑过去了。

「朱师傅，我来拿钥匙。」

方白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把烟拿出甩给老朱一包。老朱没客气的接了过来，然后把钥匙也甩给了方白。

「今天杨队说你不用再上夜班了，明天白班去找那个大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