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幜帛、哭泣的泪痕: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哭湿了您的衣服。」
中国人的传统特质令我在睡梦中惊醒,没为三餐饭钱忧愁十多年的我在记起自己的钱包只剩下30元的时候我就像僵尸一样在床上挺起。
即使我整天都在家煮饭,我也没有钱去买肉菜啊,花娘子的钱送礼物给娘子,搞到最后一贫如洗。
我垂头丧气洗刷完毕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相信我还有钱在房间里但是我昨天没找到,我看了一眼书架,目标明确地找到中英大辞典,打开页面抽出里面的200 大元,收下200 元后,我再瞄着书架中的书籍,看到那本厚实的四书五经合集版,打开扉页,里面明晃晃地放着3 张100拥有500 元的巨款,我的内心变得平和充实,世界重新回到我的脚下,只是这几天要回到10年前的生活方式用现金支付了。
我在家里吃了一碗静欣煮的面条后,开始做作业,打开微信,发现静欣里跟我说今天要吃鳕鱼,并直接发了一个100 元的红包过来。
这是默认我现在都包晚饭?
我对着屏幕微微一笑,这其实不错,找回被信任的感觉。
花了两个小时便做好今天的作业量,今天依然在玩脱的边缘行走,我今天写的是一部老电影的观后感,不是作为作业而写。这部电影一开始我还真的忘记名字,凭着记忆在千百度搜索才找到。
《为己而生》是一部15年前的电影,讲述一名外貌身材都十分像女子的男子小光患有性别障碍,长发的她走上街都会遇到混混骚扰,发现是男的后暴打一顿留下一句变态。她想尽办法想要变性成为女子,却遇到家里人的反对。
当然这是正常的反应,我相信100 个家庭里面找不到1 个家庭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孩子要变性,可能接受同性恋的会多一点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剧里面小光的妈妈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现问题的时候,当时的我还不是路名的爸爸,自然没有什么感触,现在回想起来,如果璐茗跟我说她喜欢女孩子,想变性做男孩子,第一个我倒是勉强能接受,可是第二个我是真的会怀疑是不是哪里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最终剧里的小光终于找到组织,也找到了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家里人最终还是默认了她的选择,她也凭借自己的努力向着实现梦想的道路出发。
我对这个电影的总结是,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邪门歪道,坚信自己的选择,走自己选择的道路,性别是天生的,但是自己的爱是无法抑制和强迫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勉强没有幸福,如果自己确切认为自己的性别错了,到底是勉为其难地苟且一生,还是勇敢地直视自己,有些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人去楼空,错过了选择,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至于恋母情结,现在的我倒是不敢写这个题材的观后感,我以前看过一部韩国电影《莫比乌斯》,里面就很赤裸直白地描写主角喜欢自己的妈妈,遇上和妈妈一模一样的杂货店女孩后,疯狂地爱上她,将她视为母亲的替代品,实际上这两个演员是同一个人,里面的细节很血腥,我不敢将这个故事写在笔记中,这个性暗示太明显,现在摸不清静欣的想法,贸然写这个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
想到这里,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想起昨晚那短暂的滋味,不知道昨晚的她到底是什么心态和我舌吻?
情不自禁的生理反应还是明知故犯的母子情愫?
想来我得不到答案,至少在和她确认关系之前没必要问这个问题。
我找到《为己而生》的下载资源后不改名字将其放在桌面上,便去外面吃饭买菜。
今天需要预留时间给静欣在我的电脑看电影或者找资源,看不看在她,但是我必须留有充足的时间,用一个理由离家。
剧本杀太频繁了,我往自己的房间环视,看到篮球倒是想起关伟豪在我初醒之时说起的篮球队,我私聊关伟豪:我突然想打篮球,今晚陪我练一下?我怕自己忘了怎么打。
关伟豪很快就回复我说道:好的,今晚7 点半,我村的篮球场,发个定位给你。 我自己也很好奇到底还会不会打篮球,桓究的我对篮球没有兴趣,但是马自然应该还是一个打得不错的人,在这个打球方面到底是身体素质影响大一点还是肌肉记忆大一点抑或是人生记忆大一点呢?
今晚或许会有结果。
出去吃了一个快餐后就走去超市吹空调,闲逛了大半个钟买好静欣想吃的鳕鱼后,就再带着几个菜回家煮饭。
最近看过一些小视频,就是708090年代的父母对待生活和孩子的区别,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苏醒的时候我觉得静欣就是一个标准的80年代的母亲形象,可是最近半月的接触,感觉她渐渐和90年代的母亲重合,具体说不出,就是仿佛她年轻了,甚至比我当年认识她的时候思想更加年轻。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唱rap ?
越想越离谱,再胡思乱想下去她都变成会说唱会跳伞会开坦克会编程的人。
今天做的鳕鱼很简单,我以前自己在家也偶尔会煎着吃,只是到最后的时候我看着海盐和黑椒有点选择困难。
我以往是两样都给的,可是看到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鳕鱼,我却觉得不应该下黑胡椒,这种感觉很强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没有黑胡椒的煎鳕鱼还有灵魂吗?
最终我说服自己不下,毕竟转换口味也是可以的嘛。
今天静欣回来的比以往要晚十来分钟,她回到后只清洗了一下就来吃饭,穿着银行制服的她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翘着二郎腿的黑丝美腿勾着拖鞋在摇晃,我问道:「妈妈,煎鳕鱼的时候我没有下黑椒,现在要加点吗?」
她直接架起有点松散的鳕鱼肉说道:「不用啦,吃鳕鱼我就加海盐,幸好小马你没加黑椒,我不讨厌但是我不是很喜欢。」
「妈妈你不吃黑椒吗?」
「不是啊,就是煎鳕鱼不吃而已,之前我煎的时候都没给黑椒的,小马你忘……哦……小马你确实是忘了。」静欣说这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失落。
可是我自己却陷入了疑惑之中:刚刚到底是我自己在犹豫下不下,还是潜意识记得静欣煎鳕鱼不下黑椒所以选择不放?
前者的话还好,那不过是巧合,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是不是说除了记忆之外,我其实还保留着很多马自然的潜意识举动,包括我自以为的计划?
想多无谓,我低下头吃饭,静欣以为我又为失忆而烦恼,用小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小马没关系,不用失落。」
「我没事啊,我只是在吃饭。」我的头向上方顶去,就像猫咪求摸摸那样,「我只是在想关伟豪叫我去打篮球,我要不要去。」
「去啊,男孩子打多点篮球很好的,你醒来这半个月也没怎么运动,你自己量力而行,如果不舒服记得要立即停止,注意保护头部,不要太剧烈,我和万医生沟通过你的情况,你现在没什么事,可以去打篮球,不过不够别人打记得认输别冲动……」
没想到我一句话就开启了静欣的唐僧模式,然而被她关心的感觉真好。
「嗯,我一会吃了饭就出去,可能要一段时间,那妈妈你洗碗啦,我作业放在桌面上,你要检查就检查,不检查就算了,争取10点前回来。」我认为她会去检查的,我的电脑一直都是屏保状态,为今晚的爆发提供良好的导火线。
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醒来的日子里都是故意特意惹火静欣来试探底线。
不过不无耻又怎么能打破这种界限呢?
我换上运动服走出家门,沿着关伟豪的定位出发。
那是一个土豪村,原来关伟豪还是一个上学读书便可以月收入几千或者几万元的学生土豪,难怪他花钱好像这么随意,命啊命啊。
他们村的篮球场比一些小区的都要漂亮,还有铁网围着,非本村人员应该是不能进内的了,我来到的时候关伟豪已经在那边和另外两个人打着球,似乎比我们要大一两岁。
关伟豪见到我来后说道:「达叔,你终于正常刷新了。」
不认识的那两人好奇地看着我,不明白关伟豪口中的正常刷新是什么意思。
关伟豪一手将球甩过来,方向正是我的脸,我脑海中浮现出门前静欣的嘱咐,不要打脸!
我迅捷地用手接住球后精准地将它扔回去:「别打脸啊,我还失忆着,我怕脑震荡。」
关伟豪闻言后脸色一变,说道:「对不起!我忘了这回事,兄弟们,达叔早半个月住了一阵子院,今天友谊赛不要太碰撞哦。」
「原来你口中的正常刷新是这个回事啊,达叔是不是忘记我们了?」高个子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闭上眼睛,咬着牙,似乎想从脑海中回忆他的名字,突然间一个名字闪过:「小葱大米?」
关伟豪闻言呆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你记忆在恢复了?」
难道真的叫小葱大米?我脑海中确实闪过这个名词,但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按道理这个不像是人名,我只是试探性地说出来,歪打正着?
「我是关伟汨,他是关伟聪,我们都比你们大一届读初三,阿豪,达叔失忆了?你没告诉我们?」
关伟豪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是真的忘记达叔失忆了,毕竟我都和他玩过几次剧本杀,他比我还牛,我怎么还记得他是失忆人士。」
我咬着牙,思索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葱大米这不是人名,我却对应上面前两人,这难道马自然的记忆在恢复?
再回想今天的不对劲事情,起床发现没钱的时候却精准地从两本书中找到夹住的钱,这恐怕用潜意识说不过去。
心中有点慌乱,这样下去的话我到底是谁,我还是不是桓究,我其实由始至终都是马自然,只是暂时多了一份桓究的记忆。
所以静欣由始至终都是我妈妈,并不是什么大学同学?
内心的焦虑让我想立即冲回家,现实却不允许,我必须留有充足的时间完成之前的计划。
见我默不作声,关伟豪说道:「慢慢来,你先坐着,渣辉和我村有个人一会儿过来,齐人再开场,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叫我村的人顶上也行。」
我点了点头,关伟豪果然是一个优雅的男人,这种有钱有风趣又关心人又运动好的男子,不做海王浪费了。
渣辉先来到球场,他见到我就很兴奋地走来坐在我旁边,他招手和关伟豪说道:「豪爷,我先和达叔聊一下,你们先打。」
渣辉用手撞了一下我问道:「进展怎样了?」
「我不是发你图片了吗?」我不敢大声,虽然这里隔得很远,但是在大庭广众说这些禁忌的话题令人提心吊胆。
「之后呢?和你妈按摩接吻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渣辉猥琐地笑着,期待在我口中得出劲爆信息的表情表露无遗。
「你这个猥琐样子可以收敛一下吗?」我苦心教导,「你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色情的事情,要学我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这么漂亮啊?」渣辉切了一声,「你们三人去s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小心有基佬爆你菊花。」
「我的计划就是扮基佬。」我详细地向渣辉透露自己的计划,甚至还说了今天写了一篇性转的笔记。
「哇!你这个做法很极端啊,要是你妈妈同意你出柜了呢?再不济她就是和你吵架罢了,怎么会想到和你做爱?」渣辉的语言总是这么直白,也直接点出了这个计划的不可预知性。
我做出了禁声的手势,他说话有点大声了,关伟豪在场上打球,可是做贼心虚,不愿意被人听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
「这不后来我就有了剧本杀计划了吗?我这几次都穿着女装去玩剧本杀,上次我还直接穿着女装和她去店里玩。」
「说说,这件事我不清楚。」渣辉拍了拍我的大腿,这种骚动作引起我的嫌弃,我将他的手挪开,说道:「前天去玩剧本杀,我穿着女装和她一起去,玩的那个本有拜堂,恰好我在店家眼里反串男角色,和我妈拜堂了。」 「我艹!刺激!剧本杀还有这玩法?可惜我妈不会玩这些。」
「你们都搞这么久了,还需要这些暧昧的仪式?」我忍不住吐槽道。
「这倒也是,要拜堂我们直接去个教堂穿衣服都没问题。」渣辉回答道,突然拍着自己的腿:「这是个好主意。」
「你不是真的要这样吧?会上新闻的。」我赶紧打消他的主意。
「没关系,你失忆不知道,我没爸爸的,听我妈说是结婚没多久,在我差不多出生的时候,吸毒跟着黑社会跑了,可能去金三角混了,还算有点良知,不祸害家里人,不过我妈没什么文化,只能出来做点劳力工作,后来去会所赚的多,才一直做下去,不过现在做经理算是一条腿上岸了吧,只肯给我艹。」说罢他似乎谈到什么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吐了一口口水,「我和我妈看上去最多像是姐弟恋吧,我长得这么成熟,如果被认识的人知道,可以说是爸爸不在,补拍一个婚纱照啊。」
我看了看他的脸,确实比我成熟,长得比较粗糙。
「不说我了,继续继续。」渣辉又好奇地问道。
「那次是她去剧本杀,她还质疑我是不是故意选这种拜堂情节的本,可是我也是当天才知道有拜堂环节,而且角色我们都是随机抽取的,没想到还是能选上我和她。不过幸好那天她玩得挺开心,吃饭的时候还在说,我就说了广山市有一个两日一夜的本,她显得很有兴趣。」
「你们毫不迟疑地决定去玩?」渣辉两眼发光地问道。
「没有这么快,那天如果马上买了票那就显得太猴急。第二天我妈生日,我在家里找红包然后给关伟豪换电子钱包,我买了一个套票1288的,算是生日礼物送给她,她一时太激动就想抱住我吻脸庞,幸好我反射弧够快,一个回头和她嘴对嘴亲上,在她愣住的时候我舌头伸进去挑逗她,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和我舌吻了几下。」
「爽!真爽!听你说得我都觉得有意思了,我妈什么都好,就是攻略得太快了,没有太大的成就感啊。」渣辉感叹道。
「你就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攻略难度低又说没意思,攻略难度高你又会羡慕别人好像开挂那样。」
渣辉摸着头发嘿嘿直笑:「这也是,反正我得偿所愿,不过你这个攻略过程确实让我羡慕啊。」
「行不行还另说呢,攻略失败那这辈子就完了。」
「该谨慎时候谨慎,该决断时决断,该防守时防守,该进攻时进攻,我相信你行的。」他用手掌大力地拍打我的肩膀,哈哈大笑。
「渣辉达叔,我这边来人了,可以开场啦!」关伟豪在场上喊道,原来他喊的村里兄弟已经到位,可以正式开场。
等我们都到了场上后,关伟豪对最后来的男孩说道:「那个,我先说一下,达叔早段时间碰到头住院了,有点失忆,现在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打篮球,一会让着他哦。」
「怎么了?达叔你失忆了?还记得我吗?大猩猩!」一个健硕的男孩作出健美先生的姿势,露出他发达的肌肉。
我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印象。
「没关系,我们就当陪练。」关伟聪说道,顺势将篮球抛给我。
我很自然地接上手,心中默想这个打篮球会不会像是骑自行车一样,只要学会了,隔多长时间都知道肌肉动作?
我示意众人我可以之后,运动正式开始,我发现我在过人投篮这些方面,动作十分娴熟,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投篮得分了。
关伟豪用手臂钳着我的脖子说道:「你没有忘记怎么打篮球,可惜后天比赛了,你这次比赛没和其他人训练,来不及上场了。」
我本就没打算去参加比赛,说道:「我还没完全康复啊,一会儿比赛被人撞倒了怎么办?」
关伟豪松开我的身体:「这也是哦,我又忘记了,来继续,那就当做帮我训练。」
场上的气氛十分热烈,我也渐渐找到手感,这一份熟悉的感觉肯定是源自马自然自身。
打了快两个小时,已经9 点多了,我们几人全部大汗淋漓,坐在球场边喝着水,准备休息过后就散场。
「达叔,看来你只是失去了对我们关系的记忆,知识和身体素质没有遗失。」
关伟豪感叹道。
「这算是得出一个失忆的科学实验结论吗?」关伟聪说道,「原来失忆只是忘记对人物的关系,但是还会记得日常事务。」
「我这个是单一例子,做不得准。」我当然要否认,毕竟我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忆,具体来说我反而更像是夺舍,只是正主还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我这个灵魂是怎么分裂到马自然身上。
「达叔你记得我们的花名,大概还是有些模糊的印象吧,你看看那个篮球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