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血刀老祖当然不会让聂云耽搁三天的时间,事实上刚一出城他就追上了血刀老祖,然后在他恐惧的眼神中将其一剑枭首。
斩杀血刀老祖后,聂云马不停蹄地直奔开封而去。当他听到石清说要去开封的时候,就知道侠客行的剧情已经开始了。而彻底改变石中坚命运的玄铁令,如今就在开封东门十二里的侯监集。
聂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于是日夜兼程,总算在第二天晚上赶到了那里。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易容后的他直接来到吴道通的烧饼铺子,一粒药下去便拿到了那枚可以让“摩天居士”谢烟客帮自己做事的玄铁令。
拿到了玄铁令,聂云也没多废话,一剑帮吴道通解除了痛苦。
接下来,他在街上转了一天,总算找到了饿得昏倒的石中坚。
看着他那和石中玉几无差别的容貌,聂云也不由啧啧称奇。要知道他们二人并不是双胞胎,而是隔了一岁的兄弟俩。两人成长环境不同,营养条件更是天差地远,没想到十几年后居然发育出两一模一样的面容,连身为父母的石清闵柔都分不清。只能说造物主——不对,金大大的剧情设计是在太特么神奇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石中坚,聂云几次提起长剑又几次放下。他虽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对着个从未伤害过自己,性格也善良淳朴的小乞丐,着实有点下不去手。
“唉……看来我还是特么不够狠啊!”聂云想起被自己带回武昌,如今正安置在城内一家客栈里的石中坚,心里自嘲道。
聂云摇了摇头,然后从身上摸出那本从血刀老祖身上爆出的《连城诀》中另一本秘籍一血刀经。血刀经是血力门镇派绝学,分为内功和刀法两个部分,在原着中,血刀老祖就是凭借此功横行中原武林,几乎没有对手。这门武功的特点就是邪和奇,不管是内功修行还是外门刀法都和其他门派迥然不同。
聂云将书翻开,见第一页上绘着一个精瘦干枯的裸体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目极是诡异,旁边注满了五颜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红或绿。
图中男子钩鼻深目,曲发高颧,不似中士人物,形貌甚是古怪,而怪异之中,更似蕴藏着一股吸引之力,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旌摇动,神不守舍。聂云此时兼修九阳神功、紫霞神功和神照经三大神功,内力修为早已踏入化境,自然不会受影响。
他翻到第二页,见上面仍是绘着这个裸体男子,只是姿式不同,左足金鸡独立,右足横着平伸而出,双手反在身后,左手握着右耳,右手握着左耳。
一路翻将下去,但见这裸体人形的姿式越来越怪,花样变幻无穷,有时双手撑地,有时飞跃半空,更有时以头顶地倒立,下半身却凭空生出六条腿来。所有的人像身上都有几条极淡的灰色细线,绘着经脉。
聂云翻过一遍后便已烂熟于心,他将书丢在一边,摆出书上人的姿势,然后让内力照着上面的经脉线路调动内息。片刻之间,便觉全身软洋洋地,说不出的轻快舒畅。而且内力运行之时如江河奔流,丝毫不用他怎么费力气,只一个周天之后便开始自然运行。
“难怪能让狄云从弱鸡一跃成为绝世高手,这功法果然不凡。”聂云在心里感叹着,不过心里隐隐涌起的杀意和邪念也让他暗自警惕。
血刀门的弟子个个凶神恶煞,坏事做绝,也未必都是天性,只怕也有这门武功的影响。
想到此处,聂云放下血刀经,运行起神照功来。
神照者,顾名思义,点亮心灯,明见自我。这门功法不但能激发潜能,唤起生机,更重要的是能让修习者时时保持灵台清明,可以直视内心,让心中一切宛如明镜映照般毫发毕现,不管是什么样的心魔恶念都无处遁形。
在这一点上,它和《神雕侠侣》里的寒玉床作用有些类似。只不过寒玉床是以低温迫使人冷静,熄灭心魔。而神照功是让人心如明镜,洞若观火。
聂云并没有想着去消除心中的恶念,因为他知道,人不是神,不可能至善至美,所谓的恶念不过是欲望不受控制的体现罢了。他要做的就是将那些恶念全部找出来,将其转变为可控因素,不让它们成为埋藏心底的不定时炸弹。
就这样,聂云练一页血刀经,运一次神照功,一夜之间将经上十八页内功图样全部练成。
练完最后一页内功后,他看外面天色已亮,便缓缓收功。虽然一夜没睡,但聂云却丝毫不觉疲惫,体内的真气如大河奔腾,汹涌不息。他现在感觉自己比之前强了两倍不止。
他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开始演练起“血刀刀法”。这“血刀刀法”怪异之极,每一招都是在绝不可能的方位砍出去,都是从前面内功运行的古怪姿式中化将出来。
聂云堪堪将一路刀法使完后,便静静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次的速度快了很多,而且去掉了一些没有什么作用的迷感性动作。
就这样,聂云练一会,思考一会,然后又练一会。
期间水笙和凌霜华都来看过他,但见他心无旁骛的样子后,都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走开了。
聂云从红日初升练到了日上中天,又从正午时分练到了夕阳西下,二十七式血刀刀法随着练习慢慢融合浓缩,最后固定为九式全新的刀法。这刀法既有血刀刀法的诡异,又有狂风刀法(田伯光)的速度,威力十足,只为杀人,被聂云命名为血杀九式。
“想不到除了色鬼属性,我还是个武痴!”聂云自嘲道,“说起来,如今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侠客岛上的《太玄经》和少林寺的《易筋经》了,只要再取到这两门功法,在金庸世界基本就能横着走。”
***
“石庄主,闵女侠,多谢你们前日守护之恩。”晚饭桌上,聂云对石清夫妇说道。
“聂掌门客气了,我还要多谢你为我治病呢!”石清也是笑着回礼,“这次多有打扰,下次若是有空,请聂掌门和水姑娘一定要来玄素庄,让石某一尽地主之谊。”
闵柔也在一旁笑道:“聂掌门,玉儿就拜托你了!”
聂云点头道:“闵女侠放心,在下会好生照看师弟的。”
酒过三巡之后,聂云突然问道:“石庄主,不知你们去开封有什么急事么?”
石清微微一愣,叹息道:“聂掌门,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此事是我夫妻二人一生之憾。”说着摇摇头,显然是不想再提。
闵柔听见丈夫的话,心中顿时一阵伤痛,早已落下泪来。
凌霜华和水笙面面相觑,心中都在猜想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名震江湖的「黑白双剑」露出这般痛苦无奈的模样。
聂云点点头,说道:“石庄主,闵女侠,我想让你们见一个人。”
他转向门口,喊道:“小兄弟,你进来吧。”
众人一听,都把头转向门口,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神色懵懂,略带紧张地看着众人。
“玉儿!”闵柔看着少年,大声叫了出来,连忙跑上前将他搂在怀中,“想死娘了!”
陡然间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牵肚挂肠的孩儿安然无恙,闵柔心中大喜,转头对聂云道:“聂掌门,没想到你竟然将玉儿也带下山了。”
聂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石清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也十分激动。他身为严父,虽然不好像闵柔那样跟孩子亲昵,但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神色。
这时,被闵柔抱在怀中的少年说道:“你……你是谁?”
闵柔闻言大惊,连忙道:“玉儿,你怎么了?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妈妈啊!”
少年脸上越发迷惑,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我……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不叫玉儿,我叫狗杂种。我在找妈妈,我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