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出手极快,很快就将苏三的头发一一剃光,这才吹了吹刀锋上的碎发,满意地点了点头,摸着自己乱糟糟的胡须说:“不错,这样看起来才象我们大佛寺的弟子!给你取个什么法号好呢……这脑袋倒是很光亮,就叫明亮吧,哈哈!”
一旁的明月偷偷地笑了下,大声说:“明亮师弟,师父已经给你赐了法号,以后可不能这么无理,否则寺轨处置。”
苏三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怒目瞪着明月,恨不得跳起来将那小子的嘴撕烂。
但他更恨的还是虚度,这秃疯子哪里象是个和尚,简直就是个大屠夫,好端端地将他的头发剃去,以后还怎么勾引漂亮姑娘!
“怎么,不喜欢?要不要我再在上面点上九个点?”
虚度见苏三瞪着自己,伸手点开了他的穴道,摸着胡须得意洋洋地问到。
“不要,千万不要!我可是只学艺,不做和尚!”
苏三跳起来蹦了出去,捂着脑袋远远地看着虚度,真想就此逃离大佛寺。
虚度嘿嘿一笑,勾了勾指头条对苏三说:“明亮,过来,我是你师父,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再说,我既然收你为徒,也该表示一下!”
苏三捂着脑袋不敢前进,生怕这老疯子真在头皮上给他弄出九个点来,到时候就说不是和尚怕是也有口难辩了。
“明月,去把你的家伙拿来!”
虚度白了苏三一眼,冲一旁的明月说到。
“是,师父!”
明月面色一喜,爽快地答应完就走了出去。
“笨蛋,过来,师父给你一样法器,保证你今后学有成就!”
虚度见明月走了出去,神秘地又冲苏三勾了勾指头,“为什么只学艺不做和尚?莫非外面有老相好的?说给师父听听,以后有机会好让你下山和她去团聚,免得让她寂寞。”
“真的?师父,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苏三心里一喜,凑上去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光头说:“师父要给我什么法器?最好来把长剑,要那种锋利无比的!我那相好的可是漂亮的要紧,要是她知道我做了和尚,还不马上跟我翻脸?所以,师父你可千万不能在我头上点点,否则可就是葬送了我的一份姻缘,佛祖会责罚你的!”
虚度也是嘿嘿一笑,眯眼看着苏三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贴上去说:“好小子,真有相好的,你倒是直接……”
“师父,法器带来了!”
明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打断了虚度的话。
苏三转头一看,明月手里拿着一把秃了头的大扫把,正坏坏地冲他笑着,顿时心凉了半截,看着近在咫尺的虚度叫到:“你,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扫地吧?师父,叫你一声师父总行了,我是,我是空缘师太的朋友,是来学艺的,不是来扫地的好不好!”
“空缘?你是说那个每天耷拉着脸子的老尼姑?你以为我怕她?是朋友又怎么了,只要不是她的相好就行!从明天早上开始,你负责前殿门口的卫生!记住,天亮前要打扫干净,而且我要检查的!若是没有打扫,明月,你说会怎么样?”
虚度松开了苏三,坐在椅子上得意地喝着茶问。
明月早已乐的喜笑颜开,大声说:“若打扫的不干净,加挑粪三天,若没有打扫,挑粪七天,态度不好者,清洗寺内所有马桶,直到好了为止!”
苏三再也说不出话来,后背上凉飕飕的,真没想到大佛寺是这么黑,早知道就死赖在五华庵不出来。
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逃走,否则死了都没人知道。
虚度放下茶杯看着苏三,拿过扫帚得意地问:“怎么,是不是后悔了?若有弟子逃跑被抓,挑粪一年加清洗马桶!小子,还有这法宝,要细心使用,它可是我亲手制作,若有损坏,罚……”
苏三彻底晕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恨死了大佛寺的这帮和尚。
心不在焉地吃了些饭菜,苏三就想去找空缘,央求带他离开。
刚才从一个师兄嘴里终于知道,这虚度就是专门管寺里所有人吃喝落洒的,手下的弟子也都是资质太差而分配过来的,平日里学上一招半式,成不了什么大气。
而且他生性怪异,专门喜欢捉弄弟子,谁要是撞上他,那可就有好日子过了!他一想自己今天对他出言不逊,全身就起疙瘩,偷偷出去在后院转了一圈,始终没能见到空缘,又气又累,窝在墙角竟然睡了过去。
“师弟,都过了四更天,还不去前殿打扫卫生?”
苏三正睡的香,屁股上被人揣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明月正站在床头对自己吆喝着。
他翻了个身没有理会,继续大睡。
明月抬脚又在苏三屁股上踢了一下:“你想挑一年的大粪吗?如此态度怎么说?”
苏三猛地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叫到:“老子睡觉管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的是不是?我只会落大粪,想让我挑大粪,门都没有!”
“嘿嘿,果真是有个性的很,好,我这就让师父来收拾你!”
明月怔了一下,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苏三愣了片刻,眼前闪过虚度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拿起门背后的秃扫帚走出去,嘀咕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扫就扫,总比下地种田要好很多!”
寺庙里静悄悄的,东方才微微有些发白,小径上的灯光寂寞地闪烁着。
苏三抗着扫帚到了前殿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大佛,嘀咕地说:“你这老秃子倒是自在,天天被人捧着供者,怎不发发慈悲让你那些弟子对我好一些?有招一日我要是学有成就,定当解散了这大佛寺,拿你的头颅做尿罐,看你还能威风的起来!”
凉风习习,周围寂静无声,苏三靠着佛像又眯了一会,眼见马上天亮,这才拿起扫帚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