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下村的后山不大,山上林木错落,野草丛生,村里很少有人往山上去,山脚下横亘一条穿越村庄的河流。白天黑夜,后山总是荒凉。
今夜无星无月。天空暗得所有光都消失,漫天乌云遮蔽,空气里闷热潮湿。
陈莺被扔在了一片杂草里。
他头发凌乱,孕裙脏兮兮地贴在身上,腿和膝盖都擦出了伤口,沾了泥灰的双臂惶然护住肚子。紧接着嘴里的布块被扯掉,他不再需要被堵住嘴,在这片山林里再怎么叫也没有用。
就在离陈莺几步远的地方,两个男人骑在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身上驰骋,一个是田嫂的丈夫,一个是在村里卖了十多年猪肉的老徐。两人中间的人骨架小,瘦,身上脏得不成样子,头发像杂草一样纠结在一起,手臂、背上和腿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旧的伤结了痂,新的伤还在往外渗血。一只手怪异地垂在地上,像是折断了。老徐从前面捅着他的嘴,每捅一下就挤出一点血,暗红的痕迹流得他满下巴都是。
田嫂的丈夫跪在那人后面操他,那双细瘦斑驳的腿间一根蜷缩的阴茎被粗暴的动作撞得前后晃。瘦骨嶙峋的胸口上坠着两团软肉,上面同样布满了被性虐后的伤痕。
陈莺看着那个人,忘记了呼吸。
刘屠户父子把陈莺扔到地上后,对那边两个人说:“忙着呢。”
老徐抓着身下双性人的脑袋,看到陈莺,有些吃惊:“怎么把老陈的媳妇给拐来了?”
田嫂的丈夫也不再操那个死尸般的人,只盯着陈莺不放。
“老陈这个菩萨做得好啊。”刘金和提起陈莺的脚,掀开他的裙子给那两个人看,“还以为他娶了个漂亮姑娘,没想到竟然捡了个双回去养着,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田嫂的丈夫抽出阴茎,他还勃起着,却看着陈莺的腿间走过来:“他是个双?”
“你看啊,仔细着看。”
陈莺挣扎着想爬开,“不要,求求你们”
刘二屠又给了他一耳光:“乖乖呆着!”
陈莺被扇得几近耳鸣,他缩在地上,硬刺的杂草和断木茬扎进他的后背和手臂,他也感觉不出疼,恐惧和绝望已经占据他全部感官,他浑身剧烈发着抖,只能任刘二屠按着他的头,刘金和把他的腿高高拽起,像是在展示一个怪异的动物。
“真的是个双啊。”田嫂的丈夫蹲过来摸了一把陈莺的阴茎,粗短的手指挤进女穴,陈莺顿时疼得惨叫一声,田嫂的丈夫却在那一刻完全兴奋起来,手指在陈莺收紧的穴里用力搅了搅,“妈的,妈的,真他妈紧。”
他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老陈娶了个怪种回来?还他妈还他妈把怪种操怀孕了?哈哈哈哈!”
刘金和在一旁跟着笑,露出黑黄的牙,“亏老子还真以为老陈是个好人,对他客客气气的,操,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癖好,养怪种,妈的。”
“咱们村里就他一个医生,村里谁是男的,谁是女的,谁是怪种,还不是他陈常勇说了算?谁知道他私底下藏了几个?”刘二屠拍了拍陈莺的脸,“小怪种,你说,你老公家里还放了几个你这样的?”
“我说他怎么防得那么严,我和老爹就去了他家后院一回,他们就把后院的门换了。”
一旁的老徐说:“这就是老陈不地道了,东西都让他一个人尝了,咱们成天只能几个人搞一个,这算什么事啊。”
陈莺低头紧紧捂着肚子不说话。田嫂的丈夫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从旁边捡起一根生锈的铁管,那根铁管不粗,面上锈迹斑斑,沾了道道陈旧的血痕。他抓着铁管点了点陈莺的肚子,“你他妈都不是个人,还想生孩子,生个什么出来,生个怪物出来吗?老子现在就把你肚子打烂。”
陈莺拼命捂着肚子往后缩,哆哆嗦嗦地求,“别,别碰小孩,求求你”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能生出人来。”田嫂的丈夫举起铁管就要砸,陈莺尖叫一声侧身躲开,刘金和却挡住他,“啧”了一声,“怎么一点趣味都不懂?你以为大着肚子的哪里都能找?大不了等我操完你再打,反正我要尝尝孕妇的滋味。”
刘金和说着乐起来,手又伸到陈莺的女穴里搅了搅,“这么嫩的逼,老陈每天晚上肯定都操得很爽吧?哈哈哈哈。”
刘二屠已经迫不及待解开裤腰带,弹出的阴茎打在陈莺的脸上,他揪着陈莺的头发把粗短的阴茎往陈莺的嘴里塞,“吃,快吃!”
“这个你们不搞了?”老徐在一旁望着他们,一副想加入又舍不得眼前这个的表情,“等会儿啊,我马上搞完。”
他飞快换到那个双性人的后面,抓着人的头发提起来按在树上,挺着阴茎操进那个人的屁股里疯狂耸动起来。那人被压在树上,干瘦的身体几乎被挤碎成肉块,终于发出沉闷的喘气声,那声音像是被生生从破损的胸腔里挤出来的。老徐干到兴头上,渐渐大叫起来,“妈的,爽啊,好爽!”
他面色通红,青筋爆在太阳穴上,手在那人的头上揪来揪去,接
着嫌不够味似的,把那人的脑袋用力往树上一嗑,“跟老子夹紧点!”
那人发出一声闷哼,额头在树上砸出血来,身体却始终软垂着动也不动,像一条沾了灰土的面团。老徐开始砰砰地抓着那人的脑袋往树上撞,一边叫着“好爽”,大声谩骂,一边一下一下用力地砸手里的脑袋,树被他撞得叶子簌簌响,血溅出来,渗进树皮里,流了那人满脸,越流越多,顺着下巴往下滴。那个人没有声音了,老徐临近射出来,愈发操得用力,手下也越来越狠,直到最后一下射出来,一边满足感叹着,一边顺手把那个人往树上一甩,那人身体扭曲着滑到地上,肉体砸下来,脸朝着陈莺的方向。他的头被砸变了形,顶着一个凹进去的窟窿,眼睛还睁着,嘴角流着血和精液。
陈莺看着他,看着他头上黑洞洞的窟窿,和睁着的眼睛。
刘家父子没有在那个牛棚里强暴他,因为他们发现他是个双性人。
河下村的男人不会在村里强奸双性人,双性人不是人,是怪物。人们觉得怪物死在村里会给村庄带来晦气,所以所有双性人都被堆在河下村出口的河边,村外的后山,出生以后在这些地方,死的时候也在这些地方。
那个人像一摊脏兮兮的肉落在地上摔碎了,脸贴在大地上,身体下的草堆里埋着一小截白骨。陈莺看到了白骨。
“给我操后面。”田嫂的丈夫脱了裤子挤过来,把刘金和往旁边推,“后面紧。”
刘金和捏着阴茎抵在陈莺的女穴口,被他挤得一歪,骂道:“没说不让你操。”
陈莺忽然推开刘二屠,挣扎着要逃开,刘二屠揪起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妈的,动什么动!”
“放开我,你们这群人渣!禽兽!”陈莺大哭起来,“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你们会遭报应的!”
“什么屁话,我们杀的是人吗?那叫动物,和人不一样。”
陈莺被拽着腰拖回去,两根腥热的阴茎抵在他的腿间,他哭得浑身发抖,终于崩溃,”爸爸爸爸救救我!”
“爸爸?你爸要是能救你,还能把你扔给老陈?”
“等下,他别是就在喊老陈吧,床上不都喜欢这么喊吗,妈的,老陈那狗娘养的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私底下也爱这么玩。”
“说不定真是他爸,哈哈哈哈哈——”
“操他妈的,你说老陈和怪种搞乱伦?”
“废话这么多,你们不搞就给我先搞”
男人们在荒山里放肆大笑,陈莺被扭住手脚,肚子压在地上疼得他满头冷汗,他被那些循环震响的声音和在自己身上滑来滑去的手和阴茎压迫得几乎发疯,“救命!救命——!”
“还挺带劲”
一个包飞过来,砸在了刘金和的头上。
几个男人都是一惊。那包里不知装了什么,又硬又重,刘金和猝不及防被砸得身子一歪,连带着田嫂的丈夫都摔在一边,老徐和刘二屠忙看过去,就见不远处幢幢树影里,站着一个呼吸起伏的男人。
夜色很深了,黑暗只模糊勾勒出那人的轮廓。但田嫂的丈夫认出来了,那是他的邻居陈常勇。
他说:“这不是咱大圣人嘛。”
陈常勇疾步过来,脚步踩在柔软的腐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刘二屠叉着腰站起身,说:“还挺厉害,这都能被你找”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陈常勇冲到他面前,手中刀光一闪,刀刺进了刘二屠的喉咙,鲜血喷洒出来。
陈莺怔怔仰头看着陈常勇从刘二屠的脖子里抽出刀,那是一把用来剪纱布的剪刀,陈常勇总放在包里,混着药、纱布和其他工具放在一起。血喷在陈常勇的脸上。
刘金和被脱下的裤子缚住脚,慌忙爬起身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