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光是双手抓住的时候,脸上的血色就像要流淌了一样,感觉整个人都热到要爆炸。手里一根刚刚好单手环扣的东西,似乎有节奏的轻轻跳动,热量比手的问题高好几度,温差明显。似乎皮肤被崩的很紧,前端是个很大的蘑菇,有点儿三角头的大沿儿蘑菇,颜色深紫色。原来这就是男人的那啥,真有意思,硬邦邦的,似乎有一定弹性。然后稍微拨动,摇晃,就像孙悟空拿到了金箍棒一样的新奇感受,好像很好玩儿。
贪玩的各种试探着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怎么才能射的问题,没啥头绪,书上写的也没有怎么操作问题。硬着头皮给嫂子又打了电话:「嫂子,那个,就是那个,东西,怎么手,怎么怎么?」
那边的嫂子已经睡了被吵醒,很是不爽:「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就不能躺好一阵子就行了,非要用手,简单地很,上下撸就行,快慢节奏掌握好,整体上是最后加速比较好,前期稍微慢点积累快感。完事儿,对了别被射脸上,男人,哼!」等了有七八秒说:「要是效率不高,可以考虑一边上下撸,一边用舌头舔舐最上面的龟头,或者就像吃棒棒糖的口型,裹?会不?手口并用一会儿就好,注意安全啊!」
「啊,啊,知道了。」
挂断,研究,上下是指身体怎么算的上下?侧卧的上下就是摇晃么?不对劲儿,词汇是撸,做了一个撸的时候反映了过来要做啥。一瞬间又是脸上红的要出血。双手捂着脸喘了一会儿。
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的。这不能耽搁时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开始是用力太小,就像风刮过,那手就好似在山岭之间飘动的云朵,然后发现好像是需要接触,然后又用力过渡,完全不能移动了,磕磕绊绊,双手都撸的通红了,确认这是个体力活,可是没有尽头啊,双手很累了,可是没有任何变化,硬度似乎稍稍微还提升了一点点。徐倾城感到了绝望,想要尝试嫂子说的办法,看着比划着,半天没有下口。
下床气呼呼的去洗手间洗脸小小的哭了一阵子。然后打电话求助:「嫂子,不行啊,没用,累坏我了。」
「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啥啊,这么折腾我,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这个,你咋弄的?」
倾城很委屈:「就是用手啊,一直那样,然后也没有啥用,嫂子咋办啊,他还是个孩子,真的出问题了我以后咋见他啊,这都好几个小时了。」
明显听着对面的人一个激灵就起身了:「还是孩子?援朝?你疯了啊?孩子是犯法的啊!你咋这么糊涂,你在哪呢?我马上过去,先安抚这个孩子别声张。」说着人就跳起来穿衣服了:「快点的,地址,啊?素素家?我的天啊,你到底干啥了?跑素素家祸害人去了?你真行,别哭了,先解决问题。」
十三四分钟后,门铃。
徐倾城快步开门,把嫂子迎了进来。一位穿着很随意的艳丽女性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起势凶猛,边走边说:「你下药了?下了多少?啥样的孩子至于你这么狠。」看到侧躺着的人后:「倒是能理解,有点小妖孽。」
探头看了一眼后,回头朝着徐倾城竖起大拇指:「你行啊,独具慧眼,怪不得值得你下药也要拿下,小孩子的身体,一流的才能啊!」
徐倾城一直在竖着手指嘘嘘嘘,但是阻止不了自己的流氓嫂子。小声的说:「不是那样的,这是个意外,素素姐的侄子,吃饭喝醉了,不小心脸碰到了我的胸,然后就这样子到现在了。你是医生你看咋办?」
医生自言自语:「难道是阳亢了?还是因为太年轻导致的?」翻了眼眼皮,掰开嘴巴电筒照着看看舌尖。「不太像,应该是太年轻的小伙子,受不得刺激,就这样了吧,虽然有点儿过分」回头问徐倾城:「多大了?看着脸很漂亮,但是身高不咋的啊,16?」
「17?反正未满18的样子。」徐倾城老老实实的嘟囔了一句。
医生直接炸了,一把薅住徐倾城的衣襟:「你疯了是不是,你得手了吧?得手的话会死人的,最少十年。快给你爸打电话,想办法。」
徐倾城哭笑不得的开始讲解前因后果,说着说着身后有个清冷的声音补充了一下没说到的点,回头一眼,整个人卡住了。江素就在身后,一点声音之前都没听到。
这次徐倾城已经彻底放弃了一切想法,这就是社会性死亡了吧,想着就躺了下去,然后半途被素素抓住了手腕拖了起来:「你别压到了,我知道不能全怪你,但是你是主要问题。」扫了一眼侧躺睡着的人说:「你之前不对劲儿我没有那么想,直到你要多照顾一会儿,我就跟着看着了,也听了你打电话,我没怪你的意思,但不能让他就这样了,会影响以后生育和生活的。甚至连基本的自信心都会被影响。」
三个人开始研究对策,在素素坚决的要求下,最后决定社会性死亡那个责任人去出面解决,医生和素素远程指导。医生还是有一些其他的方式,但是素素说年龄太小,不敢用很多办法去解决,怕有什么后遗症,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倾城一步三回头的挪向床头,一脸的崩溃。亲嫂子和闺蜜就在边上,要手口并用,嫂子那个流氓还一直做着手势,提示,手要这样这样旋转,松,紧,舌头和口型要这样这样,看清楚哦。
素素也是一脸的崩溃,但是坚定的很,务必要解决问题,不能有风险,这关护着孩子的自信心和身体。
就在徐倾城双手握住,微张檀口,舌头轻探,就差一公分的时候,我翻个了身醒来了。
后面一团乱麻,四个人集体社会性死亡,彼此躲了起来。
我天亮就告辞了干妈和五婶儿,并且特地向热心的阿姨道了谢,知道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就回到了县城。
大哥在车站接我,看到我之后马上说了近期与罐头厂和药厂接洽的具体细节。
大致情况就是药厂暂时只能是了解,因为政府正在和目前的首富蓝光膜谈合并。
不知道首富那边是怎么个考虑,只有那边有个结果之后我们才会有机会继续。
罐头厂反而非常的简单,因为前厂长犯事儿导致的后遗症,已经彻底停产了,销售渠道和所有的业务链都属于停滞萎缩状态。全场200多人全都没工资七个月了。政府方面是认为只要有人能接手支付结掉工人部分工资和少量的款项。
但是我其实是有一定的怀疑的,盖因这个时间段的书记和县政府官员在前世是风评很差很差那种,毕竟也没几个能够在任期间让黑恶势力任职政府职能部门要员的。最有名的酒霸当街杀人无人敢管,直到严打,由此可见腐败问题绝对不一般。但是既然大哥觉得还好,那就按他说的先接触一下吧。直接约了政府和厂子的负责人吃饭。人约的很快,郭局和钱主任都是电话里很客气的答应。结果在餐桌上,谈到具体收购计划的时候,俩人变脸了,什么工人问题难以解决,什么设备都是高端设备,什么制度问题是红线。
官腔打的很溜,看起来表象是想要卡点儿啥,问题是透过这个看,要是我们直接表现要接手罐头厂,那么对方的胃口以及要应对的人会比预想的多了太多。
我瞬间明悟了我的问题,这是野蛮时代90年代,不是后世三十年后,啥都有规矩。这年头胆子就是规矩,几乎就是一秒我就想到了谁能够办理这事儿,而且这个人还真是褒贬不一,有人说他诚信无双,有人说他暴虐骄狂。反正是个有能力的人,这一点儿人人认可。唯一的限制就是我自己的这一关,多多少少有点道德洁癖。不愿意接触混黑的人员。但是这一世,连亲表姐亲表嫂都开了三门了,还说什么道德洁癖,实用主义吧,反正自己心里到底干净不干净自己知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借口上厕所叫大哥出来,说了一下我的看法,以及关于对方这俩人怎么办。
大哥想了想那就这么办,少给一些钱既没有得罪,也因为给的少他们不会办事儿,甚至饭都懒得吃。
回到桌上,拿出两个信封推过去,说着什么遵纪守法,求两位按照规章制度范围允许的地方给予方便。果然两位看着这个厚度以及没有后续的话语,相视一眼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钱是拿走了,事儿是一定不办了。但是拒绝我们的是他们,我们只是小气,不是得罪。
然后我和大哥回家准备了一下,直接带着十万现金去拜访传说中的朱四哥,朱老四,本县黑道第一大佬,牛逼的是他还是正宗的糖酒稽查大队队长。当街打死人,因为对方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卖酒,七年时间有确凿证据的人命十四条,伤残四十七人,其他寻衅滋事等等记录上百条。可谓可治小儿夜啼。但是此人也留下一个一诺千金的名气,你按照他要求卖酒他就给你面子,被求着办事儿从不像政府人事,收了不办是常态。
见朱四哥挺容易的,他有几个小弟和大哥很熟悉,于是在有人引荐的情况下在糖酒公司门市和朱四哥见到了。(ps一下,这个朱老四的贴身小弟和我大哥真的认识,当时在东乡,我大哥一对四,五个人进医院,最少的挨了三刀,后来住院期间成了朋友!也是神奇,彼此都把对方捅透了还能转身就成了哥们一起喝酒撸串)
是一个看着特别结实的人,身高一米七十多,体重至少两百多斤,不是胖,真的就是壮。黑黝黝的身板,国字脸,眼睛很小,开合之间有杀气那种,这是真的杀过不止一个人的眼神。
大哥对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侧身站在边上介绍我和朱老四认识。
「四哥半年没看到了,我东乡的乾子,这是我老板。」
「乾子,没有半年,四个多月前我去东乡在你家吃牛骨头来着。你老板啊,啥来头?你还是第一次来看四哥呢,有事儿吧。」朱老四一边拿出红梅递给大哥,一边打量着我,有点好奇这么个小孩儿,但是也算沉稳没有多说话。
「四哥就是讲究,吃点啥都记着呢,我寻思和四哥不外道,我就直接领人过来了,我老板想在咱们县做点儿事儿,但是自己不方便做,需要四哥帮忙。具体的,四哥有时间和我老板唠唠不?」说着点着打火机,给四哥点上。
朱老四看着没说话的我,看了几眼后先伸手过来,眼中带着审视和思量「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是朱老四,也有人叫我朱四哥。」我等到他伸手到一半的时候抬手与之握手。
「朱四哥好,朱四哥是个爽快人,看得出细心又有胆魄。能成就大事儿那种人,可称人杰。四哥当面我也就不藏着瞒着,直说了。我是出来考试的,考试时间四年到五年,恰好刘大哥与我在深圳相识一场,我就打算让刘大哥帮我站前台参与这次考核。」伸手拉开椅子,侧身坐了进去。
「考试内容大约就是从头开始收购,管理,宣传,经营,最后看某一年的盈利作为考核成绩。别人都是直接与县政府之类的官字头合作。但是刘大哥说在咱们这里,朱四哥办事儿靠谱又讲究,所以我就麻烦刘大哥介绍,冒昧来访了。」
一边说着一边坐着微微鞠躬。
朱四哥心中有点不悦,但是不知底细也不好发作。这个小玩意儿居然没说自己是谁,而且自己站着呢。
「话说是啥事儿呢?我听听,毕竟是乾子的老板,以我和乾子的关系来说,能办的我不含糊。」收购,考试?这是啥家庭会用这招啊,培养王爷皇子啊。
我坐正身体,双目直视,「我看中了县里的几个企业,想看看能不能拿下几个。首先是药厂和罐头厂。要便宜的拿下来,具体是不是真便宜,相信四哥比我清楚明白,我就不多说了。请四哥帮我解决县内的一切黑白的找麻烦,包括员工闹事儿。时间期限是四五年,不确定是哪年结算考试,所以我不能说一定是四年,毕竟有五年的可能。等五年过去了,要是四哥只帮我拿到了罐头厂,那我这罐头厂七成给刘大哥,三成是朱四哥的干股。如果药厂拿下了,整个药厂给刘大哥,罐头厂给朱四哥。可以签协议落到纸上,但是我觉得在这个县还没人敢拿朱四哥开涮。」
朱老四想了一想说:「我有点儿亏了,毕竟开始我要出力帮你拿厂子,而且陆陆续续这五年时间我出人出面的次数估计少不了。黑白两道我都能没啥事儿,肯定能摆平,但是俩厂子的员工闹起来也是很麻烦的。另外代价四五年收到,有点儿远啊。」
我点了一下桌子,「朱四哥做人很明白,首先说员工,政府遣散他们的只要肯吃苦干活,我给他们开工资。而且前面欠的我都能开,不过是在我这儿工作满一年整后的。」双手摊开。
在朱老四开口之前打断他「然后是有事儿需要人手维护,的确是不少的人次,但是我也不能开先例给钱,虽然朱四哥控制手下的能力我放心,但是难免有人浑水摸鱼,我这个人最难受的就是被人当面糊弄。可以那样,我到时候在这边弄个烧烤餐馆,来了就有吃的,年底和四哥结算,钱全是我出。等下啊,喝酒不算的啊,谁知道会带回去多少。然后也是年底,四哥想必心里有数今年到底多少事儿,四哥开口说数字,我这儿直接支付。」
看着朱老四眉毛微颤,眼睛虚张。吸气中,再次开口打断,「前面办事儿,走关系的费用也是我全部承担,朱四哥找我报销甚至可以预支。我信得过刘大哥,他介绍您,那么您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朱老四没有认识到已经被我憋了好几次了,稍微沉吟,我继续开口打消他的疑虑:「另外朱四哥,我是要把这两个厂子发展起来的,哪怕是我自己买光我自己的产品也要发展起来。所以四哥只是看场子四五年,直接得到了工厂。其他投入的人其实是我。」
朱老四的眼睛抬了起来,我与他对视着:「不瞒朱四哥说,在哈市我也找人帮我物色了两个厂子,一位正厅级实权帮我正在着手。哪边快点,省点,我就优先哪边的生意,另一边不会放弃不做,但是毕竟钱和精力都有限,所以慢一步就可能发展上差很多。」
看到朱老四又要说话,我还是抢在他吸气的时候说:「朱四哥这几年出生入死的忙活,虽然黑白两道都门清,但是毕竟家大业大跟着的人也多对吧?帮我这几年外人看着都是普通现结的合作,只有最后一年是真正的交易内容,按我的钱和人脉真的稍微发展一下,罐头厂价值超过千万很简单的。朱四哥家里孩子还小吧?不想给他一份干净到没有任何后遗症的产业吗?」
几次三番的在吸气准备发声的时候,被预判了问题,然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的朱老四已经没有刚一开始的锐气了。就剩下最后一点点疑虑,因为实在是肉很肥,风险很小,付出看着不小,实际上自己是知道的县里想要甩掉罐头厂和药厂很久了,自己要是操作好了,反而能更进一步!笑着刚要把最后的疑虑说出来,又被打断了。
「朱四哥要是担心罐头厂收益和发展都不好,我们的协议中,可以添加上对赌条款,我两年内没把罐头厂盘活,让产能发挥到目前的极限,那么朱四哥不要罐头厂了,按照每年两百万,我赔给你!」说着站起身来,双手按着桌面。
「那么,四哥你……怎么看?」
朱老四已经被打断的习惯了,这忽然能说话了反而有点迟疑,心想真的牛逼,这就是大家族养出来的接班人吧?才多大年纪,句句打在自己的痛点。想想也是,看着自己黑白通吃,一年过手也有几百万,可是如果自己对下分配不均,对上打点不够,分分钟死无葬身之地。去年算是不错,也就真的过年算一下到手不到五十万。媳妇和儿子一天天的提心吊胆,自己也知道死在自己手里的人迟早要落下报应。但是混黑的刚开始那天不就决定了死地了么?真的能得到一份干净的产业,妻和子都能以后靠着平安一辈子,死都值得了。
沉吟了一下,下定决心刚要开口,想起来媳妇的话,又憋了回去。闷闷的说:「哎,乾子啊,你媳妇是真好,你说啥是啥,我家就不行了,别看我在外面怎地,回家一样要给做饭。这事儿我看挺好的,我现在就回家和我媳妇商量一下,毕竟要给我儿子留的东西,你俩是一起陪我回家吃个饭,还是在这儿等我?」
要是在这里等你,路上和家里你会商量的人就多了,陪你回家你就只能家里商量了。还是不要增加麻烦了。
我轻快的接口说道:「那四哥我们俩就去蹭个饭吧,这街里也没啥好吃的,天又没黑烤串都不香。」
朱老四听到天没黑烤串不香还楞了一下,心说这小孩儿!
出门带着四个小弟回到三道拐的小红楼,这是朱老四的家,房子是城建局和开发商送他的,据说是因为拆迁做的好。其实怎么回事儿都清楚,这个楼价值三条命,我扫了一眼门和楼道以及右侧窗户。
小弟在楼下喝汽水,朱老四也没和我们客气,直接带着我们上楼见了他老婆孩子。一个二十一到二十五之间的女性,身材很苗条,有点让人怀疑能否扛得住朱老四的身体。嘴巴略大,但是很性感那种,穿着的居然是月白色碎蓝花的旗袍,修长而又曲线明显,明明该是烟视媚行的人,却因为一双眼睛而显得有些忧郁。
怀里搂着一个有两三岁左右的大眼睛孩子,笑得很温柔,孩子笑得很纯净。
叱咤风云的朱四哥变成了温柔好男人,蹲下身体抱起孩子,转身介绍,「这两位是我哥们乾子和他的大老板,这是我媳妇和我儿子。」转身对着妻子说:「我有事儿和你商量,我觉得挺好的,但是不确定,你帮我思量思量,我这人做事儿光明,不藏着瞒着,你觉得不好就直接说。」然后把我们之前的谈话内容和妻子叙述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逗小孩,举起又放下,玩的不亦乐乎。
朱老四的妻子听完之后,面向我们稍微颔首:「您看我家老四复述的有没有什么遗漏,他是个粗人没啥心眼儿,所以有得罪的地方请您海涵。」
我礼貌的回礼:「朱四哥豪气爽利,我很喜欢与朱四哥这样的人打交道,说的正是我们要做的事儿,都对劲儿呢。呃,叫您四嫂如何?四嫂觉得怎么样?」
朱老四的媳妇停下动作,低头思考了有两三分钟才抬头说:「四哥,我说实话可能同时得罪你们所有人,但是如果说了可能就都是敞开的谈了,省掉无用的弯弯绕绕,能做就做到最好,不能就早点结论」
朱四哥一脸的直起腰,对着门口喊:「老于太太,帮我照看一下我儿子。」等到一个有六十来岁的小老太太抱走孩子才正襟危坐的和老婆坐在一起,面沉如水,说:「我是被坑了么?我真没感觉出来啊,何况我觉得乾子也不该是那种人。」
他媳妇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柔声细气的说:「没有被坑,而且是很大的诚意」转向我,微笑道:「这位小哥,身高和声音判断,不超过十五岁。单独一个人出来做这么大的事儿,而且是真的有实力有资金的做事儿。谁家哄小孩也不会出太多比例的钱和力量。家里的条件把做这个事儿的资金乘以三十到五十是往少了估计对吧?几千万的几十倍,至少十亿往上数。全国这样的明面家族也不多的。合作的方案一直都是偏向四哥这边有利的,似乎只是重视考试的成绩,这个无可厚非,但是四哥拿的太多了。除非四哥真的不计后果的下死力帮忙,才能有这个价值。」说着女人的手抓着朱四哥的胳膊摇了一下:「四哥你真的觉得你的帮助能值这么多么?对方是比我们强很多很多,势力很大很大的人物,不用我们直接走官面比我们还容易办成。那么为啥找你呢?给的又多出来那么多。并不是说普通人找四哥办这个给多了,而是!他们的实力和势力都超出我们太多,还这样。我觉得有点问题在。」
朱老四反手握住他妻子的手:「花钱供你上大学真的值了,有脑子,对啊,有实力到这个程度,要做事儿为啥找我,还给我这么多?」大哥不动声色的稍微偏了一下身体,他进门就坐在距离厨房最近的地方了,那边有刀具。另外偏这一下能让他伸手就抓到我的后衣襟。
这个女人出乎我的意料啊,真是小看了天下人,都这么牛么?那前世朱老四怎么死的?
朱老四的妻子捏着他的手说:「我叫沈凤华,是大庆石油学院的学生。我能从您之前谈的条件中感受到您自信甚至几乎可以说是狂妄的心。您不屑于说谎,您的每个条款应该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但是我读出来您似乎觉得我家四哥活不到五年!」说着她猛地站了起来,带动着朱老四和大哥也都站了起来,大哥稍微退了一小步,随着准备翻脸的样子。
但是我确反而很笃定,这个女人错误的分析得出正确的结果,但是逻辑还没错,就很意外,她绝不是要和我翻脸的。她也不敢。她很恐惧!
我自下而上看向这个女人,从脚踝的丝边白袜,到月白的蓝花旗袍,流过修长的腿,划过圆润的臀腰,胸颈,缓缓划过她的面容,盯着她的眼睛,很轻松的笑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朱四哥是人杰,嫂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分析的有理有据,那么沈凤华女士,还感觉到了什么?」
「你不屑于骗我们,你愿意支付一切的代价费用资金甚至股权,但是你知道朱四哥会死,你不想救他,你的高傲不允许你欠人人情,所以你会在朱四哥死后真的给他儿子留下产业。」沈凤华有点激动:「你从一开始就从来都是称呼四哥叫朱四哥,这个称呼就是你的态度。疏离,不想有真正的瓜葛。你在合作的每一步都是不让自己欠四哥任何东西,都是你先预支或者平等,而且最后还有一个巨大报酬。不对等的人俯视着我们给予四哥平等就是最大的不平等。最后的报酬,我相信四哥要是没了,应该是得不到的,就算还在也是不该我们拿的,太多了。所以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您,答应了四哥等到真的有事儿,您照顾他的妻儿。」
真有意思。我鼓着掌,缓缓站起来:「真是聪慧,朱四哥何等幸运有你这样的妻子。那么是确定了我没有坑人害人了?那么一个真实的合作,你是怎么考虑的?」
沈凤华手有点抖,激动,嘴唇也有点控制不住的抖着:「我们能什么都不要,换您帮四哥一次么?啥都没有都行,就要人活着。什么都不要,钱我上完大学能赚,我能养活孩子和四哥,只要人活着就好。」
我有点好奇她猜的是什么?真的猜到了?
「你觉得是什么会让四哥没了?」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可以保持什么没意义了。
沈凤华向前一步坚定的说:「严打!一定是在高层考虑严打的事情了,不确定时间和范围,但是一定会在几年内实施,所以消息通天的您知晓。因为四哥的人名在身,全都知道。一旦严打,必死无疑,神仙都救不了!」
我只能叹气,啥时代我都不是聪明的人,遇到真的聪明的人我两眼一抹黑啊!真的牛逼,一个称呼,几个条件居然推导出这个!真的是死于严打。朱四哥一直在沈凤华身后挡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与状态,挺好奇的呢。
「真是奇怪,你这么聪明怎么让朱四哥亲手染上命案?这种情况,真的是神仙难救。」
朱四哥面色沉稳,伸手拉着沈凤华坐下来:「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做了。以前做下的也没办法,都做了,后悔也晚了。这三年,所有以前弄死弄伤的人,家里我多少都让人照顾点儿,我知道人死了,我早晚偿命。就是我不想我儿子我媳妇卷进来。到现在小哥儿能不能给个面子自我介绍一下啊,然后你要办的事儿,我刚才已经下了决心给你办妥当。您这么骄傲的人,说话比我们这些土坷垃有分量。您说个章程。」
还真是人杰,看来前世他也不是不知道必死,是因为点儿啥不得不死了。不然他这样的人跑掉隐藏很容易的。
我也坐下,直视朱老四的双眼:「四哥,你如果真的能把事儿办到极限,那么我想你多和四嫂聊聊,救你不可能,让你家儿子以后有个好前程,不难。至少我这边该给他的股份不会少给他。日后资产过千万甚至上亿也是可能的呢。只是需要有人帮着工作代持,只靠他自己拿干股分红的话,我只能保障超过三千万。」
以罐头厂的发展前景,日后转轨百分之几就有很高价值了。但是想要更多,就需要这个聪明的四嫂出面工作了,这个女人好细心,好敏锐。
沈凤华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下来了,「您这样的人物都没办法留四哥一命么?我们可以不要任何的东西啊,四哥一定也能拼命的给您做事儿,就不能活着么?」
朱四哥一脸的无奈:「第一天就知道死定了,这些年都是赚的。别哭了,哭的我难受。小哥儿,你是真的看不上我啊,不想和四人多打交道,但是你放心,我明天就开始给卖命,以后我就拼上了我这一条二百斤。你给个说法,保证我儿子我媳妇。」
我摇摇头:「四哥,我没看不上你啊,我叫张弛,弓长张弓也弛。那协议和你签一份只有前面合作部分的,和嫂子签一份,以后几年嫂子毕业了到罐头厂工作,帮我管理罐头厂,从98年开始获得股份,因为那年我可能抽调大量的资金,罐头厂可能都成了空壳。那时候给股份当酬劳。不动声响的就成了股东,然后以后就成了嫂子管理以及大股东的企业了,这样的保障可行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真要保护孩子?保全妻子?」
朱四哥重重的点头:「我死没啥,该死了,她们俩不能有事儿啊!」
我转身和大哥下楼头也没回的说:「那你尽心尽力四五百天吧,我和家里商量一下有没有让你受到法律惩罚而又能勉强活着的办法。先做事儿吧,有事儿直接联系刘大哥,听他的。」
傻屌,都特么猜到了会发生啥,就不知道想办法走关系自首么?严打之前自首,安排好所有被害人的家属,找好替罪羊,自首能死掉么?等到严打,谁会管一个已经抓起来监禁的人吗?不怪只能混黑社会。
只是下楼梯的步子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沉,总觉得有什么离我而去了,我似乎再也不是前世那样无愧于心的我了。心情沉重,似乎有点儿唾弃我自己,救人过千与放过杀人凶手那个更重?似乎有一杆天平用我的心作为秤杆,一头是用这个方式获取更大的利益,能够在之后的灾害中有更大的力量救人,救更多的人,另一端是我纵容一个杀人犯在逍遥法外,甚至以后虽然被法律制裁,但是没有死亡赎罪。
大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多年的兄弟与对我家教的了解,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压抑,靠着我的肩头问我:「你知道老朱杀了的人都是些啥人么?他从不屑于欺负普通人的,他专门找每个地方的向我这样的人打,杀一儆百。死的那些都是个个乡镇的地痞癞子,或者村霸啥的,不然你以为他咋能这么牛逼。」
我好奇的问:「那不是还有好多打残的么?他们每次下去巡逻都是几十个人好多台车,动辄就摔瓶子吓人。」
大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你也知道是摔瓶子吓人啊,一家摔一个瓶子几十个人一围都吓傻了,谁敢乱卖别的酒?打残的就是之前那些人的手下啊,老朱手狠着呢,但是其实真的是老朱自己动手的都不超过四五个,其他都是手下人没轻没重的,但是都是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你看你舅妈开的小店儿哪周不去巡逻,都是客客气气的检查后花钱买烟抽的。」
那种压抑在心头的罪恶感似乎淡化了一些,心里依然有点儿违背原则的堵得慌,但是我已经恢复了一点点,没有那么憎恶自己了。
大哥看着我稍微缓解但还是眉头紧锁贼兮兮的靠近我的头,悄声说:「今晚去我家住,你嫂子下面给你吃,让你嫂子安慰你吧,你个小毛孩子,这就承受不了了啊?大人的世界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