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可以从这里得到肉体和精神的满足,也许夜场文化在今后的若干年后
会趋於合法化,因为世界上有太多压抑的人群,他们需要在这里才能得到发泄。
服务员把清单递到我手里面,上面有一些「性工作者」的号数,但没有真实
姓名,只有呢称,我随便在清单上点了个吉利的数字:88号,是一个呢称叫
「婷婷」的女人,服务人员告诉我,如果见到了觉得不合适可以再换。
我没心情跟他谈这些无聊的事情,再点了几瓶酒,服务员便带着我进了内屋。
穿过厅堂,经过一个光线朦胧的走廊,我们进入一个歌舞厅。音乐浪漫得似
乎冒着五光十色的气泡。
尽管光线朦胧,但那些陪男人跳舞的、喝酒的女人们,仍然给我以强烈的刺
激。他们绝美的面孔发射着强大的光亮,令我猝不及防。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就是这里的「鸡」!确切地说,他们都只是孩子,年
龄大都二十岁左右,稚嫩的面孔和身体看起来还处於生长发育期。
也许,只有他们才有勇气选择这种职业。
服务员把我带到一个小包厢里。我学着她,在玄关脱了鞋子,坐在沙发上。
矮小的木桌上有两瓶酒和两只杯子,此外。还有香烟、打火机和一瓶鲜花。
我就这样坐着,等候正在前来的所谓「小姐」,88号,婷婷。
这个叫婷婷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呢?晨在那个男人身下呻吟的时候
会不会也像这里的小姐一样投入?
我环视四周,其中一面墙上的巨幅油画让我惊讶,不由得张大了眼睛。
高贵的艺术就是那样一团东西吗?那是一对在粉红色花丛中滚成一团的裸体
男女。
如果不是房间里一种高贵气氛的烘托,那幅画和赤裸裸的古代春宫图简直没
有任何区别。
我感到有些憋闷,打开木桌上的那包香烟,熟练地点上,吸了两口。
我不想找女人,可是一想到晨和我之外的男人睡过,而且已经有将进半年的
偷情历史,脑子又是一片空白,鼻子紧接着出现了溺水的感觉。
我不清楚晨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背叛之路的,但有一点,晨绝对不想把家毁
掉。可能这就是晨出轨的最后底线吧。
我痛苦地坐在那个陌生得令人厌恶的包厢里,羞愤难当,几乎到了爆发的临
界点,等待着未知小姐的出现,然后很可能马上会做出非同寻常的傻事。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这时,一个女人拉开了门。
是一个妖艳的女人!她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慢慢挪动着步伐走近我,高
跟鞋「塔塔」作响,她在小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女人,长得一般,脸上的胭脂涂得很浓,让人有些作
呕,上身穿了件半透明的白丝短袖,下面一条牛仔超短裙,短裙几乎短到一擡腿
就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女人很从容地伸手到包里,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却发现没带火
机,我顺手把手里的火机递给她,烟被点燃了。
「谢谢!」她把火机归还给我,嘴里吐出了淡淡的烟圈,灯光很暗,但还是
能看到她嘴唇涂着红通通的口红。
这就是真正的小姐!我实在见不得这种职业的女人,倒不是我自己清高,但
心里确实是一股发麻。
「你冷吗?要不要把冷气关小点?」女人随口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起身准备要走,她看看我,急忙仰了一下头,说:「如
果你觉得对我不满意,可以马上换一个。我走就是了。」
我和女人对视了一眼,她的眼中盛满了可怜。其实我并不是看不起她,但有
些事情是无需跟这种女人理解的。
「你走吧!」我说。顺便递给了她100元小费,她似乎有些不甘心,想说
什么,却又没说。
「是我付的小费不够吗?」我问她。
「我没招待您,不能收钱。」这个叫「婷婷」的女人把钱递回来给我。
不管这个女人的身体是不是干净,但她有职业道德,我突然对她有些欣赏了。
「收下吧,就当是你的路费。」我说。
「不行,被我们经理知道了我就惨了。」
经理?我突然想到刚刚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经理,这家店里,她给我的第一
印象是最深的。
婷婷把钱塞在我手里,「钱还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转头就走
了。
虽说我很欣赏这个女人的真诚,但更让我
欣赏的是这家店的管理手段,是谁
拥有这么大魄力呢?是那个女经理吗?
我走出房间,经过刚刚来时的路,来到前台,大厅里的人很繁杂,到处充斥
着烟酒的味道。
我走到收银台,墙壁上挂了几个豪华的大钟表。
一个小姑娘正坐在里面打瞌睡。
我伸手直接把他摇醒了,「你们经理呢?我找她有事。」
小姑娘像是被吓了魂似的,一下子站起来,「先生,需要有什么服务吗?」
「我找你们经理。」
「哦!」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先生,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我们经理正在
换班,待会我让代夜班的经理找您就行,请问您在哪个房间?」
换班了?还真是不巧,我本以为可以见见这个女经理,应该是没机会了。
我走回房间,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冷冰冰的,我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虽
是烟花之地,可反而比家里更能让我安静。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也响了起来,是一首张惠妹的《剪爱》。
把爱,
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有许多事,
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天真如我,
张开双手,
以为撑得住未来,
而谁担保,
爱永远不会染上尘埃。
…………
我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的,很多往夕的事掠过,有芸,也有晨。我抛
弃了芸,晨抛弃了我,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呢?
「我可不可以进来坐坐?」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透过朦胧的灯光,我看清了
她的脸,没错,是那个女经理,只不过现在换了身便装,不像第一眼看到的那么
正派。
我镇定的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进来,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就像一个长
年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了一丝阳光。
面对这个陌生女人,我仿佛变得轻松了许多,这是我这几天最轻松的时刻了
吧。虽然我和这个女人不相识,但我们之间不用避讳许多,心与心的沟通,有时
是建立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
「刚刚吧台的夥计告诉我,说你在找我?」女人用很优雅的姿势坐在了我的
对面,她的语气和动作都如此的自然,如果是在白天,任谁都看不出来她是个风
尘女子。
「你满足我的需要,我给你钱,你看可以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
有感到任何的不正常,这里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可我心里总觉得有罪恶感,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有男友,也许她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
那她为何又要来做这一行呢?她本不该到这里来,女人都应该自重的,不是
吗?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这样无耻?原来很多事情都不按情理出牌,理想的
和现实之间,总会有很多时候都背道而驰。
「我不是妓女,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听到她这句话,我停住了,有些想笑,「哦~~~对对对,你是妓女的头儿!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是不是也比她们要厉害!」。
她低下头,把红酒打开,倒满了两只高脚杯。然后把我推到沙发上坐下来,
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男人受伤时被女人揽着的感觉是舒适的,无论他是不是喜
欢她。
她端起一杯酒递给我,「是不是家庭出了问题?没事,喝口酒就好了。」她
轻声说。
不知为何,我突然对她有些敬畏起来,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
她把酒杯放下,又说:「一看你就不是来这种地方的人,第一次吧!其实啊,
一个人必须在人格上真正独立,才可以抵御伤害。」
我不知道她想提示什么,但她的三言两语,竟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指的是晨,虽然她不知道我的事,但类似我这种情况
的人应该见得不少。
说实话,如果晨没有出轨,我可能理解不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它是尖锐而
痛楚的真理,这个女人虽不知情,却已经明白了。
我仔细审视着她,其实她的长像是属於上乘的,毫不夸张地说,可以算得上
女人中的「尤物」,我进门第一眼看到她就这么认为了,她的长相中包含着女人
的柔,而气质却是那么的刚硬,让人无法接近。
由於换班,女人换了套宽松休闲的着装,但胸部、腰部和臀部的轮廓仍然很
清晰,她就这么靠近我,下体的三角区部位给人无限遐想。
借着暗红的光,我望着她的面
孔,一种突如其来的荒唐感袭击了我。
她是谁?我又是谁?今夜我为什么会与她在这里见面?我是不是把自己的家
庭丑事暴露了?怎么暴露的呢?是我的情态吗?这个女人,她不过是个肉体行业
的头,在这里,我仅仅是一个消费者而已。
我端起她刚刚放下的酒,「你不是说你不是妓女吗?怎么,不怕我使坏?」
她的胸贴在我怀里,就这么零距离的看着我,眼神如此勾魂。「到这儿来的
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小鸟寂寞了,来找乐子的;一种是心理寂寞了,来寻安慰的。
而你,则属於后者,所以无须害怕。」
「那好,我有些问题想不通,想和你谈一下。」
她一阵嗤笑,然后抽离了我,起身绕过桌子,在前面坐了下来,「你这个男
人真是可爱,别人到烟花之地都是寻欢作乐的,你倒好,来做些冠冕堂皇之事。
不过既然是客人要求,我一切听从命令。「
她的话极富诱惑力,如果是寻欢作乐的凡夫俗子,可能早就把持不住了。我
是凡夫,但不是俗子。
看着她,我竟然从她的神态里找到了一丝晨的影子,深邃的眼睛,顺长的头
发,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做这行呢?
「你是不是觉得……做我们这行的,很脏,对不对?」她擡起头,直视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但她还在看着我,似乎很
在意我的答案。
我想了想,说:「我只是不理解,像你这么有能经有气质的女人,为什么要
做这行。」
房间里的气温有些高了,她的脸颊红红的,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气温的
缘故,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胸部线条优美,薄薄的衣服贴着皮肤,欲遮还露
地展示着她弧线完美的身体。
进门之后,我还没注意过,大方优雅的衣着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具欲望四
溢的身体。
桌上放着空调摇控板,她拿起来,把气温调得低了些。
「做这行,就是为了生活!」她回答到。
本来不想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可听了她的回答,心里忽然升上来一股莫名
的气恼,我不理解,三十六行里行行出状元,她为什么非要选这行呢?
我拿起桌上的一包烟,说:「单单是因为生活,就背叛自己的婚姻?你老公
会怎么想?你孩子又会怎么想?」
「我没有老公,也没有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
好像在嘲笑自己。
「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是后来没了。为了生活迫不得已走上这行,
现在没什么奢求,只要有个忠厚的男人肯娶我就可以了。」
我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眼前这个沈静怡然的女人,很难想像曾经会有男人
舍得丢下她。
听了她这话,我开始默然,既然她现在是单身,那么无论她怎么生活,我都
无权指责她,也许这是她的生活方式,可我心里总是有种发闷的感觉,好像看着
一块玉,被人踢进爬满蛆虫的厕所里,有些惋惜而已。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可能不应该做这行。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
回不了头了。」
回不了头!我在想,晨出轨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吗?
我弹了弹烟灰,用另一支手的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揉动。也许,
晨的想法和她一样,只想把这种想法看成自我解脱的方法吧。
「如果你没有做错事,会不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呢?」我问她。
她的一只手托高脚杯,乳白色的手指在暗红的光线中时隐时现,看得我有些
呆,那手指很美,像剥洗干净的葱段,修长细腻光滑圆润。
「也许我的确不该做这行,不然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别人眼里生活十分幸
福的女人。那时候,我就像个公主,娇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里,老公宠着
我;或许能找个好工作,领导重视我,所有的男人都围在我身边转。」
我没打断她,我想听听,她作为一个女人,对幸福有什么看法。
「幸福,其实是一种毒品,需要不断地加大剂量你才能持续那种感觉。有的
时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经很多了,可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我曾经的丈夫,
相貌平凡、举止粗俗、脸上永远笑咪咪的男人。」
她站起来,完美的身线显露无疑,「其实,女人天生都有虚荣心理。即便结
婚了,我也想让别人知道,看吧,虽然结婚了,但是我还
是很有魅力。我前夫不
喜欢去舞厅,也不喜欢我去,他是那种完美主义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
麻将,既体贴又顾家,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家里的工厂,虽然算不上规模,可经营
得却也有声有色。我们什么都不缺,有车、有房、有钱,活得趾高气扬、意气风
发。」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他,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了一
起。」
她一擡手,把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那天我躲在一个角落痛哭了一整天。」
喝完后就把头垂得很低,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一张精致的脸没有任
何表情,好像她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抽剩下的烟蒂掐灭。
「可以陪我喝酒吗?」女人很随意地问了我一句,没等我回答,就从墙角走
过来,自己往自己杯子里面倒满了酒,好像我这个才认识一分钟男人本来就是她
的知己好友,甚至,还有些像她的丈夫。
「你是在报复他吗?」我另外点了一根烟,此刻什么都不想做,却有些想听
完她的故事。
「其实,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有虚荣心,对不对?」
她没有回答我,仍继续着他的对人性的哲学分析,「从一个理性人的角度来
说,哪个男人不希望找个漂亮的老婆,哪个女人不希望找个高富帅做老公?人心
的不满足,其实都是比较出来的。跟条件越好的人比,你越感觉自己活得失败,
就越想得到更多。」
她端着酒,就这样怯怯地站在我旁边,夜渐渐深了,外面慢慢变得安静起来,
到最后,连夜店里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仿佛整个店里就只有我和这个女人。
她继续述说着她的故事……
「我离婚了,我们没有孩子,房子也是他的,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被
扫地出门,那个情妇成了他的合法妻子,我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
个女人住进了原本属於我的家,她是个贱货,那个男人也是个贱人。
五年来,曾有过不少男人接近我,追求我,可是我就是害怕男人,我也曾试
图改变这种思想,可什么用也没有,我害怕背叛,害怕虚伪。慢慢地,我就习惯
了一个人,虽然还羡慕那些拥有好男人的女人,虽然还渴望敞开心扉去拥抱一个
男人,不过大概是奢望了吧!
好男人已经绝种了,不是吗?可是,我不会让自己一直空虚下去,还好我有
这容貌,我可以利用男人,摆布男人。这一年多以来,我用自己的身体证明了这
一点,我能很好的控制他们,这才有了现然这家店。怎么样,我经营得还不错吧。
「
她略显轻松的话,却让我听得惊心动魄,心里一阵阵的发冷,之前的欲念都
不见了,只剩下怜悯。
无论如何我都想像不到,这样近乎诡异的情欲纠葛,竟然会在这样一个美丽
端庄的女人身上发生!
她拿起酒瓶,把桌上的空杯子灌满,说道:「我给你讲了半天故事,你陪我
喝一杯吧,算作是听故事该付的酬劳。」
到现在为止,桌上的酒我还一滴未沾,举起酒杯,在她杯上碰了一下,我们
一饮而尽。
喝完酒,我把酒杯放在桌上,她也放下了。
我突然发现她在盯着我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在男女之间看来,更像是调情,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我也察觉到了不妥,有些尴尬,说:「谢谢你肯对我
说这些话,即使你做这行,我也会把你当作朋友的。只是,以后还是走回正道吧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不行。」
她笑了一下,说:「你都来了,总该陪我一晚上吧?」
在说话的空当,她很霸道地将要推往墙角,抱坚我的腰身,就这样紧贴着我,
我能感觉到她的乳房正被挤压得变了形,我无处可逃。
她刚好比我矮一个头,我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头油亮的长发,忽然想起晨,竟
然有几分相似!
头皮一阵发麻,对自己说:「晨会不会也曾经这样对着那个叫宏的男人?不
会的,晨绝对不会像她这样。」
心中隐隐有种恐惧,又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失落,脑子里有些混乱,一
时间理不出头绪。
女人很熟练地把手伸到我的腿间,在我的下身抚摸着。我吓了一跳,但却避
不开。
这样的举动,是我没想到的,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我根本做不到
。
她温柔地搂着我的脖子,说:「是不是老婆跟别人跑了?也难怪,你根本就
不行!」
这是赤祼祼的挑逗,我似乎有些喜欢这种语言刺激,它就像一支无形的兴奋
剂让我有些眩晕。
我轻轻的推开她,她的目光闪烁着,又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一个很诱惑
人的表情,流露着女人特有的妩媚。
我作出一个大胆的举动,一把扯掉了她的上衣,她穿的是运动装,很容易就
脱掉了,就在伸手的一瞬间,她轻微的喊了一声,这仅仅是出於本能。
不等她喊第二次,我便用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一支手搂着她的纤纤细腰,
另一支手疯狂的在她的胸前揉捏。
我急切地需要一张床,对,那是做爱的工具。
我的后方有一张沙发,沙发也行!只要把这个女人挪到那里,就能得到我想
要的。
我一擡手就将她抱起来,她很轻,估计一百斤都不到。我迅速跨了几步,将
她扔到沙发上,像仍一个布娃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