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着和头发被弄得有些乱了,女人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怯怯地看着
我,眼神里有些许惊恐和害怕,不单是她,就连我自己也有些害怕我自己了。
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我的行为也无法战胜我的理智。
「别急,慢慢来。」女人说。
我根本不理会这套,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仍到地上,豺狼般的扑向我的猎
物。
粗暴地扯掉她的高跟鞋,长裤和袜子。
她很配合,我所有的动作都完成得很顺利,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体上只剩
下文胸和配套的内裤,浅红色外形刚好陪衬她水嫩的肌肤。
她虽是妓女,但也有些害羞,两支手把胸部维护得好好的,蜷缩在沙发的最
里面,生怕被外人入侵。
我慢慢地靠近,靠近。到了她的旁边,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是紧张还是
兴奋。
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偷情和正常的做爱真的完全不一样,也许偷情更
能让性爱达到完美吧。
我小声跟她耳语:「我想在你身上验证一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不等她回答,我就将她的手拿开,亲吻她的头部,慢慢地,该轮到拨弄耳垂
的时候了,右手捏住她的左乳,肆意的揉搓。
手上传来的感觉是很滑,很紧,很有弹性,右腿伸进她的两腿间,伸进内裤,
触碰到了她的阴部。
「嗯啊……」女人的双手企图阻止我,连头也摆动着想逃脱舌头的挑逗。矜
持是女人的天性,就算妓女,也会矜持。
这并不是装出来的,上帝天生就给予了女人矜持的本能,而男人,再清纯再
正派,到了床上就是一只野兽,这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手已经伸进去了,能明显地感到一股热潮涌动,她是个敏感的女人!
只深情地看着我,说:「你个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
「一会还有更坏的,想不想试试?」我也跟着暖昧的挑逗着她,没有丝毫避
讳,就像挑逗我的妻子一样。
不等她反应,我便扯掉了她的内裤。跟所有被开发过的女人一样,她的腿间
黑作一团,没有一点点的美感。
也罢,跟妓女做爱,就得忽略掉视觉上的丑,享受触觉上的美。
我擡起她的两条腿,架在腰间。没等我提起命根,她便迎上来,把我撂倒在
沙发上,拿着我的小弟弟往黑洞里塞。
一阵酥麻袭过腿间,我知道我进去了,很轻松,很顺滑。两具裸体在并不宽
阔的沙发上扭成一团。各种姿式,各种抽插。
从来没有过的酣畅淋漓,估计就类似於干旱了几个月的田地,突然降了一场
倾盆大雨。
十分钟不到,女人的呻吟到达顶点,也许是害怕被人听见,她从地上扯了件
衣服盖住自己的头,试图阻挡太大的喊叫声传出屋去。
而我,却觉得这沈闷的声音更另人销魂。於是一下子揭开她头上盖着的衣服,
她的脸很僵硬,紧闭双眼,大口踹着气。
胸脯也随着我的冲撞剧烈的起伏,我伸手摸了摸她的乳房,乳晕上乳头立刻
直直地挺起来,她的反应让我更加疯狂。
这个夜店的女经理,一个我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女人,就这样瘫软在我的身下。
「啊……啊……」她的呻吟开始变得淩乱,以前的性经验告诉我,她要高潮
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在她身上拼命的一阵活塞运动,她垂死的抱着我的头,像
一匹野马企图挣脱缰绳一般……
一系列狂葬之后,所有的喧嚣和激情都停止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平静。
我没有射精,万一她怀孕了,我会有大麻烦。也没有戴套,这是我的疏忽,
我突然怀疑她是否有艾滋病,万一有,那我这辈子就注定走到头了。
我慌忙把阴茎抽了出来,从她阴道里带出一条不算细的水丝,我能清淅的看
到她的阴唇还在一张一合的律动。
一开始有些害怕自己染病,所以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於是乎想惩罚她一下,
就用手轻轻在她阴蒂上一拨。
「啊哈……」女人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她刚刚高潮,阴蒂很敏感,这样的刺
激换谁都会受不了,之后女人便软了下来,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我坐起来,凝视着她,就这么看着居然入了神,她是一个靠自己的本事赚钱,
光明正大的女子。也是个普普通通,缺爱的女子。
我们都被爱人伤害过,从这点来说,我跟她,这个妓院的女经理,何尝不是
一样呢?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是可怜人!
我把她的头枕在我的胳膊上,身体靠在我的怀里,彼此紧贴着,就像一对夫
妻,我吻了吻女人干枯的双唇,她轻轻的动了一下。我问她:「怎么样,舒服吗?」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跟晨说话一样。
女人无力地点点头,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嗯。」眼都不愿睁开一下。
看着怀里高潮后的女人,我突然感到万分滑稽。我就这样报复了晨,我的妻
子,一个犯了错的女人。我用另一个错误来平衡我心里所受的伤。
小时候,父亲总是教我,好孩子犯了错误一定要改,不能一错再错;现在长
大了,才发现有些错误是改不了的,就像有句话说的:「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来
了!」
既然你泼了我一盆水,那我只能再泼你一盆,用你给我的错误来回报於你。
我和这个女人,就这样倚靠着对方,只有一个小屋子,只有一张并不宽松的
沙发,静静地入眠……
睡梦中,我似乎回到了一年前,那是我和晨结婚的当天,我正准备给晨戴上
婚戒。突然,一个男人冲进了婚礼殿堂,带着晨离开了。
我就这样在后面拼命的追赶,拼命的呐喊,晨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她头也不回,和那个男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是一阵轰隆声把我惊醒了,我下意识的确定,是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
接着几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冲进了小屋,灯被打开,还有几束刺眼的电筒光屋
子里划来划去。
「警察查房!警察查房!沙发上的人蹲地靠背!」
警察!这两个字瞬间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啊~~~~!」
我旁边的女经理惊呼一声,她被一个人拧到了墙角,这一声惊呼,更是让我
清醒了许多。
对,我记起来了,我跟这个女人上了床,然后就睡着了。
一阵凉意袭来,才发现我们彼此都还光着身体!怎么办,我会坐牢吗?
一只大手将我抓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给我老实点。」我被一只大脚狠狠地踩在地上,胸口贴着冰冷的地板砖,
好凉!没等我缓口气,双手又被拧到了背后,关节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啊~~~~!」我忍不住疼痛叫了出来。
突然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扣住了我的双手。我知道,我将面临的是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女人跟我遭遇了同样的「待遇」,她的双手也被扣了起来,只是她似乎并不
甘於屈服就范,依然在拼命呐喊着,「你们这群王八蛋,断老娘的财路,操!」
她像骂街的泼妇一样连绵不绝的吐着脏话,这个女人比我想像的蛮横很多,
跟刚才性感妖娆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走,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一个声音回答到。
就这么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和女人被押出了这间淫秽的小屋。门外边传
来熙熙攘攘的喊叫声,像是在赶集。
我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正担心出门之后怎么办,才发现门外边竟然有大
群的妓女和嫖客,他们跟我一样,都只穿了条内裤,被警察先生们吆喝着,排着
队往外走。
我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有这么多的「一丘之貉」,心里也就释然了~!
人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犯贱,你会害怕别人藐视的眼光,因为你觉得自己
下贱,低人一等;但如果
大多数人都在犯贱,你会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贱了,或
者把自己的「犯贱」看成是理所应当。
如果你觉得妓女脏,那是因为你不是嫖客,当你变得肮脏,你会发现,妓女
原来是多么的纯洁与美丽。
我现在就是嫖客,名附其实!我很脏,脏得连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所以我
看其他人就变得干净了,起码比我干净,晨也一样。
我用这种方式作贱了自己,解脱了生活。也许从今往后,我和晨又能继续平
平淡淡的生活了。
我似乎找到了解决所有问题的平衡点,瞬间觉得自己是个伟大而又无耻的人。
我和女人被关在了一间黑暗潮湿的审讯室里,门被反锁了。
我不知道为何要把我和这个女人关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抓的妓女嫖客太多,
警察局没房间了?我不清楚,但接下来等待我们的肯定不会是好事。
女人刻意离我远远的,她蹲在墙角,身上只穿了条内裤,其它地方则是一丝
不挂。
屋子里有些冷,她蹲在角落里不停的打着摆子。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护着胸
口,生怕走光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我的衣服、裤子、钱包、手机都
在裤兜里,也不知道察警大人有没有替我保管好,说不定还在包房里面。
我缓缓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在这种场合,我本应该紧张害怕,可此刻却
心静如水。
不知不觉,我又发呆了,现在晨在干什么呢?在家里等我吗?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熬了一锅香烹烹的老鸭汤等着我,还有她们湖南的名菜,
小炒肉,那是我见过最简单最可口的菜肴了。
在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晨的厨艺是无人能及的。她做事的风格很像我,认真,
追求完美!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能再多添个小宝宝,那就更完美了,等我做了孩子的
爸爸,那将成为真正成熟的男人。
「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女人的声音惊醒了我,她似乎有些藐视我「哭」
的这种行为。
我在哭吗?我不知道,只感觉脸颊热热的。
我侧过头望着她,这个女人,她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被感情伤害过的人。
「只有自我愈合,自我坚定,才能战胜心中的困扰。」
与其说她说这话是安慰我的,不如说是安慰她自己的,因为她也受过伤,跟
我一样,她能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境。
我擦干眼角的泪痕,诚恳地看着她,「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第一次来嫖妓,
你信吗?」
我在很认真等待她的答复,我希望这个世界上,起码还有一个人能相信我,
能懂我!
「哈哈哈~~!」她突然一阵狂笑,像疯了一样,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你太好笑了~~第一次嫖妓?」
「你不信?」我很认真的又问了一遍。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第一次接客,你信吗?」
女人用同样的问题回应了我,「你不信,对吧。你都不信我,我凭什么信你
呢?」
听完她的话,我楞住了!
她用手捋了捋额头前的手发,露出姣好的面容,「妓女就是妓女,被千人万
人玩弄,下贱又肮脏!做了一次妓女,永远都是妓女,洗不干净的;嫖客也一样,
你做了一次嫖客,和那些做了一千次一万次的嫖客又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嫖,
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相信!」我抢着说,「你是第一次接客。」。
女人的笑声停止了,她转向我,目光很柔软,仿佛在看着她的恋人。
「你凭什么相信我?如果是怜悯我,大可不必!」女人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
话。
「就凭……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还有就是……感觉。」
女人笑了,这次是和蔼的笑,放松的笑。
她仰头对着天花板,「你太单纯了,太轻易相信别人,容易吃亏。」
我不是单纯,我只是,还相信爱情!
我望着这个女人,这是一具极富诱惑力的身材,在这个黑暗阴冷的小屋里,
只有她的方向才散发出柔和的光。
她半裸着蹲在墙头,怯怯的,任哪个正常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
「假设,我们能安全走出去,你想做什么?」我问她。
「继续赚钱!」她没有丝毫考虑就回答了我。
「别做妓女了。你条件不错,找个男人嫁了吧。」我说。
她似乎有些不屑,「哼哼,还是管好你吧。全天下的
男人们只要管自己的身
体,妓女自然就没有了。没有嫖客,哪来的妓女?」
女人的话很有意思,似乎是在故意跟我较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女人开玩笑似的,用两句诗把我的
问题唐塞了过去。
「我们睡了一晚,总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就算交个朋友。」她有一种独
特的气质,让我想要进一步了解她。
「别!」女人制止了我,「我这人记性好,容易记住别人的名字。咱们还是
尽量避免透露过多的人物信息。还有,咱们俩充其量只能叫交配,算不上交友。」
我有些荒唐了,跟一个女人上了床,聊了一晚,竟不知道她的姓名。
这种事,除了我,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不对,还有一个人,芸!记得芸大学时和网友见面,上床,不也一样不知道
那个男人的姓名吗?她也是个荒唐的女人,我这个荒唐对她这个荒唐,绝配!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她是我的初恋,叫芸,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我瞥了一眼女人,她很专注的在听我说话,似乎对我的感情经历很感兴趣。
於是又继续说道,「我们恋爱四年,同居两年,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没钱
了一起吃泡面,啃馒头。我们住过地下室,住过贫民窟。她全家人都不同意我们
在一起,她母亲威胁她,要断决母女关系,她大哥跑到西安来要人,跟我打了起
来,但不管发生什么,芸都是坚定不移的站在我的这边。」
「不过,最后还是分手了!原因却是一个很荒唐的理由?」我扭转话峰,看
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原因?」女人果然感兴趣,她追问我。
「处女情结!」我说。
本以为她会很惊讶,哪晓得她只是莞尔一笑。
「这样啊~~我也有处女情结!」她说。
「女人也会有处女情结?」
我有些好奇,之前总觉得,处女情结应该是男人的专利,还真想不到女人也
有。
「我对自己的第一次也是很看中的。如果不是新婚之夜,我绝不会跟任何男
人上床。所以,我前夫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蹲得有些累了,於是站了起来,靠在墙壁上。
「女人在未婚的时候,要么做处女,要么做妓女。前者是为了家庭,后者是
为了赚钱。这两样起码得占一样。我最见不得那些既不是处女,又想得到完美爱
情的女人,自己都不完美,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她不经意的说的这些话,竟把我多年前对芸纠结情绪勾了出来。
一时间居然还对芸存有一丝恨意,恨她不是处女!爱极生恨,如果我不是深
爱着芸,又怎么会在乎她的过去呢?一切都是因为爱,在乎得越多,就越想让对
方呈现得更完美。
用中国的古话来说,这叫「贪得无厌」。
「谢国诚,有人来保释你!」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缕阳光射进了这间黑暗潮湿的屋子里,一个年轻的警
察站在门口,是他向我说话。
谁,谁会来保释我?亲人吗?警察先生的背后站着一个身影,阳光将她的身
体勾勒成一道完美的曲线。
随着几声清翠的皮鞋响声,她走进了房间,身上散发着我熟悉的味道,她是
我最熟悉的女人。
「我们回家吧。」
一句很平淡的话语。是晨!
晨竟然会到公安局来了,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她显得很紧张,急促的喘着气,
她一定是很担心我,所以才快马加鞭赶过来的,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律
动着,室外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反射出温润柔和的光,这个女人依然是那么美丽,
任谁看了都会心动不已。
我只穿了条内裤,她打量了我一番之后,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好奇。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警察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马上赶过来了。你说你
……」话还没说完晨就停止了。
我知道,她一定看到了不该看的。
「她是……」晨缓慢的擡起一只手,指着我身后的女人。
和一个妓女赤身裸体关在一个房间里,这种状况再明显不过,傻子都知道发
生了什么。
我没有解释,也许我下意识就希望她看到这一幕。
我只是略微擡头看了一眼晨,我的妻子,一个跟我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试图想从我身上找
到不一样的答案,又或许她只是想让
我为此作出辩解。
但我没有辩解,我淡然的表情已经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於是她的脸开始变形,紧接着是惊讶,抓狂,最后到达恐惧的边缘,随着一
声刺耳的尖叫,晨狂野似的跑开了,消失在察局走廊的尽头。
不知为何,想到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我竟然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像和
女人做爱时射精的一瞬间,很爽很舒服!
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把心里所有痛苦都还给她,让她也偿到痛苦滋味,就
是接下来我进行的报复吗?当一个人的理智被仇恨所占据,他就是一个禽兽。
「她是你老婆?」身边的女人问。
我闭上眼,蹲坐在地上,「一个不忠诚的女人而已。」我假装淡定的回了一
句,就再也没答她的话了。
没过多久我就被放出来了,那个女人有后台,也被保释了出来。像她这种在
夜场里有些地位的人,没个半斤八两的是混不长久的。
临别的时候我问她,做卖身这行还要做多久。她说,等到你能原谅你老婆所
犯下的错误,我就改行做别的。
虽是句调侃之言,但也不无道理。
一个纯洁的女人一旦变成妓女,想要从良就很难了。就像晨也一样,一旦她
犯了错,再想回到从前是很难的。
所以,这辈子有些错是不能犯的,它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而我,从一
个无助的男人变成一个堕落的男人,也回不去了。
我回到家,就看见晨坐在门槛上,她抱着腿静静的坐着,她在等我。
我没有理她,直径走进屋里去。
「国诚!」晨叫了我一声,这声音很轻,很柔,甚至掺杂着些许乞求。
在掠过她之后,我作出了长久以来难以作出的决定!
「我们离婚吧,」
很奇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来心痛的感觉没有了,原来伤心的感觉也没
有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